温郁站在楼下,抬头望着自家阳台的灯光。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些许凉意。她摸了摸眼角,那里还残留着温热。
她没想到,桑延会亲口说“我爱你”。
更没想到,自己会笑着回应他那句“你也值得”。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楼道,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云上。电梯缓缓上升,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未读消息。
他应该还在沙发上吧?也许已经睡着了。
门开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把钥匙往桌上一扔,却忽然愣住。
桌上摆着一张纸条。
【你落在我这里的笔记本,明天记得带走。】
字迹是他的,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她翻开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
【从你摔跤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会用尽一生去等你。】
她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句话,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酸涩。
第二天清晨,温郁刚睁开眼就收到一条消息。
【今天晚上有空吗?】
她笑了笑,回了个“有”。
傍晚时分,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走到约定地点——他们常去的酒吧门口。
桑延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身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修长。他看到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晚我请客。”他说。
“这么突然?”她挑眉,“不会又是因为伤口没好,怕我做菜太辣了吧?”
“不是。”他笑,“是有更重要的事。”
她跟着他进了酒吧,却发现店里人不多,灯光也比平时柔和许多。她疑惑地看向他,却被他牵着手带上了天台。
天台被布置得很温馨,小灯串挂在栏杆上,中央放着一张铺着白布的小桌,桌上是一瓶红酒和两支高脚杯。
温郁愣住了。
“你……”
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花。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桑延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如水。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看烟花。”他轻声说,“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刻,让你记住它。”
温郁转过身,看着他。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素雅却精致的戒指。
“温郁。”他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陪你走完接下来的人生。无论未来有多难,我都想牵着你的手一起面对。”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知道你曾经一个人扛了很多,我也曾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靠近你。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不会再退缩。”
温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嫁给我好不好?”他问。
她的眼泪终于滑落,但她笑了,笑得灿烂。
“你疯了吗?”她哽咽着,“就这么突然求婚?”
“不是突然。”他摇头,“是酝酿了很久很久。”
她蹲下身,伸手抱住他,眼泪滴在他肩上。
“我答应你。”她说。
烟花还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片夜空。
可就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天台上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温郁猛地回头。
父亲站在楼梯口,神情复杂,眼里夹杂着愤怒与不可置信。
“温郁!”他大步走过来,“你疯了吗?要跟他在一起?”
温郁站起身,挡在桑延面前。
“他是我未婚夫。”她语气平静,“请你尊重他。”
“未婚夫?”温父冷笑一声,“你看看他是什么样子!他能给你什么?你能指望一个靠打工混日子的人养你一辈子?”
温郁脸色变了。
桑延却站了起来,神色从容。
“温先生。”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我不知道您对我有什么误解。但我可以告诉您,这家酒吧,是我名下的产业之一。年利润七位数。”
温父一愣。
“另外。”桑延继续道,“我的全部资产,包括房产、存款、股份,都已经写在温郁的名字下。”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担心的是经济问题,我可以保证,她这辈子都不会缺钱。”
温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她?”
“我不配。”桑延坦然承认,“但我愿意用一生去努力,让她觉得我配得上。”
温郁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抓起桌上的一杯香槟,直接泼向温父。
“你根本不了解他。”她冷冷地说,“你也没有资格评判他。”
温父被激怒了,抬手指着她,“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是不像话。”她毫不退让,“但至少我没像你一样,只懂得逃避责任。”
气氛僵持到极点。
桑延却轻轻拉住温郁的手,将她护在怀里。
“别生气。”他低声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她反驳,但还是顺从地靠进他怀里。
温父见状,气得转身离开。
天台重新恢复寂静。
只有烟花还在持续绽放,像是要把这一刻的美好定格。
温郁仰头看着夜空,轻声问:“你真的把所有财产都写在我名下了?”
“嗯。”他点头,“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顾虑。”
她笑了笑,“那你以后要是背叛我,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不会。”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这辈子都不会。”
她靠着他,听着他胸腔里稳定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远处传来最后一声烟花炸响,绚烂的光华在夜空中散开,如同他们的爱情,热烈而坚定。
她闭上眼,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他应了一声,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下天台。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酒吧后门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
“桑先生。”那人下车,递来一张名片,“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桑延接过名片,眉头微皱。
名片上只有一行字:
【你当年救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