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医院的焦糊味飘到三公里外的学校操场。
陈瑶站在单杠旁，看着北面天空升起的浓烟。晨读课的老师突然被叫出去，回来时眼睛红得像被烟熏过。班级里开始传阅捐款箱，班长说精神病院烧死了人，但谁也不知道具体数字。
……
"陈瑶同学。"
班主任领着一个穿崭新校服的女孩走进教室。新同学苍白的腕骨上戴着住院手环，剪断的塑料边缘还粘着胶布痕迹。当她在黑板写下"陈玥"时，粉笔突然折断，"王"字旁最后的横划拖出长长的白痕。
……
陈瑶的铅笔芯戳穿了作业本。
这个女孩耳垂上有颗褐色的痣，和她自己在镜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陈玥被安排坐在靠窗位置，阳光透过她单薄的耳廓，映出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就像解剖图册里标注的静脉注射路径。
……
下课铃响得刺耳。
陈玥的文具盒啪嗒掉在地上，滚出几颗橘色药丸。陈瑶蹲下去帮忙捡时，发现药丸上的"F"字样和叶钧藏在冰箱里的一样。她们的手指同时碰到最后一粒药，陈玥突然抽搐般缩回手，袖口上翻的瞬间露出腕内侧的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
……
"你从703来？"陈瑶压低声音问。
陈玥的睫毛剧烈颤动。她抬头时，陈瑶看见她虹膜边缘有圈不自然的灰环，像是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留下的痕迹。窗外飘来燃烧的纸灰，粘在陈玥的刘海上，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
……
"火是我妈妈放的。"
这句话轻得像呼吸。陈玥从书包里取出素描本，翻到中间某页——画着两个穿病号服的女孩，中间隔着铁栅栏。画纸右下角标注日期：2000.5.18，旁边盖着医院档案室的蓝色印章。
……
陈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伸手去摸那幅画时，陈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两根相同的静脉在苍白皮肤下并排延伸，像平行铁轨。陈玥的指甲陷进她的皮肉，声音带着某种机械的韵律："叶叔叔每周三来看我，每次都带着你的照片。"
……
教室门突然被踹开。
叶钧站在走廊逆光处，警服右肩被烟灰染黑。他的视线在两个女孩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喉结上的伤疤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陈玥迅速松开手，素描本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露出背面——贴着叶钧抱着新生儿在703病房的照片。
……
"回家。"叶钧对陈瑶说。
但陈瑶看见他的警官证从口袋滑出半截，内层夹着陈玥的出院证明。证明上的监护人签名龙飞凤舞，却依然能辨认出是叶钧的笔迹。更奇怪的是，签发日期是昨天——火灾发生前二十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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