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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夜成为我的夫君后呢

暴雨后的宫墙泛着青黑,碎瓦间积反光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沈知意踩着浸透雨湘裙走过回廊,断裂的翡翠镯子在掌心烙深深血。萧景珩的脚步声始终跟在三步之后,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水珠。

"那些村庄的井台。"她突然停下,指尖划过柱上新鲜的箭痕,"殿下见过被水泡胀的尸体吗?"

萧景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晨光穿过破败的窗棂,照亮他袖口暗绣的龙纹,金线里还缠着昨夜的血丝。"赈灾银两被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手里的不足三成。"

所以干脆都杀了?"沈知意转身时,裙裾扫落几上半干的奏折。朱批"准"字最后一捺在晨光中微微发颤,像把染血的钩子。

铜钱突然钉入她耳畔的立柱。萧景珩的手还悬在半空,腕间青筋暴起。"你以为批个'准'字那么简单?"他逼近时带着血腥气,"每道折子后面都拴着无数条人命!"

沈知意突然笑了。她拨开额前碎发,露出眉角柳叶状的旧疤。"三年前青山溃堤,殿下批的是'开闸泄洪'。"染血的指尖点向奏折旁的地图,"可最后被冲毁下游三十里根本不在泄洪区的村落。"

回廊外传来胄碰撞声。十二名吾卫持弩封锁了出口,箭头在光中泛着幽蓝。萧景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分明是晋王府的私兵。

"看来柳家的狗不止一条。"沈知意弯腰拾起碎裂的翡翠,内壁"立储"二字沾着新鲜血渍。她突然将碎片掷向最近的金吾卫,那人面甲应声而裂,露出张布满伤疤痕的脸。

景珩的钱镖已扣在指间。"张百户?"他声音里淬着冰,"去岁黄河决堤时,上报的殉职名单里可没有自己。"

金卫的弩箭突然调转方向。沈意侧身避开第一支箭时,第二支已擦破萧景珩的衣袖。支箭钉入她发间玉簪的瞬间,晋王的声音从宫墙阴影里传来:"皇兄何必动怒?不过死了些贱。"

鎏金令牌砸在积水中。晋王锦靴碾过"如朕亲临"的字样,腰间佩玉撞得叮当作响。"家送来的账本很有意思。"他踢了踢脚边昏迷的暗卫统领,"原来皇兄每月初七是去给灾民坟?"

沈知意的湘裙突然被风吹起。她按住翻飞的裙摆时,袖中滑落半幅茜纱绫——正是昨夜从令牌暗槽里出的那缕。萧景珩的呼吸陡然粗重,那是他去年亲手在柳如烟腕间的定情信物。

"真热闹。"晋王突然击掌。宫墙豁处出现十余名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捧着破碗的手上全是溃烂的冻疮。"这些漏网之鱼说,要谢谢太子妃送的过冬棉衣。"

萧景珩的铜钱镖突然脱手。晋王偏头避开时,镖刃割断了他耳边一缕。"皇兄的准头退步了。"他笑着拈起那缕头发,"就像三年前那改朱批——"

知意的玉突然刺入晋王咽喉。在反应过来前,她已拽着萧景珩退到廊柱后。晋王捂着脖子踉跄后退,缝间溢出的血竟是诡异的紫黑色。

"箭上有毒!"金吾卫的被破空声切断。沈知意看着晋王栽倒在积水里,忽然发现他锦袍下摆沾着朱砂——正是她批阅奏折时那种。

萧景珩突然扯过她流血的手掌。鲜血滴在晋王逐渐僵硬的尸体上,竟泛起小的金色泡沫。"早就知道他声音嘶哑,"那些棉衣里缝着金箔暗账。"

宫墙外传来云板急响。沈知意挣开萧景珩的手,染血的指尖划过他腰间带。"殿下现在该担心的,是早朝时怎么解释晋王的死。"她拾起那半幅茜色纱绫,"毕竟满朝文武都柳的信物。"

暴雨毫无地再度倾盆。沈知意转身走向雨幕时,听见萧景珩的佩剑鞘声。剑锋抵住后心的刹那,她摸到袖中藏着的最后一片翡翠——壁刻着先帝笔迹的"废"二字尚在,但"沈"字已被雨水晕开。

"你以为我在乎后位?"她突然回身撞向剑。萧景珩收势不及,剑锋划破她肩头茜色衣衫,露出内里素白中衣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全是三年来她暗中贪腐证据。

金吾卫的弩箭第三次破空而来。这次箭矢穿透了萧景珩的左肩,钉在漆廊柱上。沈知意扑过去拔箭时,发现箭尾缠着柳如烟的绢帕,上面用血写着"时"。

雨幕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禁军的铁甲反射着冰冷的光,为首之人高举的鎏金令牌上,"晋"字正在暴雨中融化。沈知意捏碎最后那片翡翠,金粉顺着指缝流进萧景珩的伤口。

"看来柳家要的。"她凑近他血的耳垂,"从来都是你的命。"

  暴雨在东宫偏殿的琉璃瓦上砸出万千银箭,沈知意反关上雕花门扇的,三支弩箭已经钉入木门板。萧景珩的血顺着玄色衣料滴在青砖地上,金粉在血珠里泛出诡异的微光。

"别。"她扯下湘裙外层的轻纱,烛火炙烤过的匕首贴上他肩头伤口。铜制箭镞剜出时带着血肉,萧景珩的呼吸骤然粗重,手掌在太师椅扶手上抓出五道白痕。

金粉突然在血中游动起来,像无数细小的金蛇顺着血脉蔓延。沈知意咬断自己一缕头发捆扎伤口,碎发滑落时露出眉角柳状的旧疤。"沈家的追踪药。"她指尖沾了血在他眼前一晃,"去年柳如烟手腕出现金线那晚,是不是恰好有密折失踪?"

殿外传来铁甲碰撞声萧景珩瞳孔收缩,想起柳如烟总在腕间缠着茜色纱绫。暴雨拍打窗棂的间隙,隐约能听见禁军统领高喊"保护太子殿下"。

暗账是赃物?"沈知意突然撕开染血的素白中衣。内侧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暴露在烛光下,每个字迹旁朱砂标着数字编号。"天启三年二月十七,部奏请加固黄河堤坝,批银八十万两。"她指尖点向一行小字,"实际到位的青石料,连标称的三成都不到。"

萧景珩的视线扫过那些,突然抓住她手腕。暴雨声里混入弓弦绷紧的嗡鸣,他声音沙哑:"这些是......"

"你批过的每一道问题奏折沈知意挣开他的手,发间拔下玉簪挑破中衣夹层。数十张如蝉翼的纸片雪片般飘落,每都拓着不同笔迹的"准"字朱批。"真正的暗账在这里。晋王的人换了赈灾粮,我的人换了他们的毒箭。"

铜火盆里的银炭突然爆出火星。沈知意将茜色纱绫扔进火盆绢帕燃烧时浮现出"辰时的血字。一支弩箭破窗而入射翻火盆,燃烧的绢帕灰烬蝴蝶般飞满大殿。

"柳如烟最后出的消息。"沈知住一片带着金线的灰烬,"明日辰时......"

萧珩的剑突然出鞘。雕花门板被长矛刺出数十个光点,碎木飞溅中他划破自己手掌,沾着金粉的血抹在她眉心。"现在他们追杀的该是我。"血珠顺着她鼻滑到唇边,咸腥味里混着金粉的苦香。

殿门轰然倒塌的瞬间,知意袖中滑出半截翡翠碎片。禁军火把照亮内壁"废"字上未干的血迹,她笑了:"殿下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上面为什么没有玉玺印?"

排弩箭离弦,萧景珩的剑锋扫落三支箭矢。沈知意旋身避开两支冷箭翡翠碎片划破掌心,血滴在满地烬上突然腾起金色烟雾。禁军统领的喊声烟雾中变调:"是沈家的障目烟!"

"看来柳家要的不止命。"沈知意拽着萧景珩退向偏殿暗门,染血的指尖划过他腰间玉带,"辰时之前,得找到......"

第二波箭雨穿透烟雾钉在两人脚边。门机关启动的轧轧声里,萧景突然扣住她后颈迫她抬头藻井阴影处,半幅未燃尽的绢帕片粘着蜘蛛网,血"辰时"后面隐约可见"太庙"的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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