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凡多姆海威庄园静得出奇，只有书房亮着一盏孤灯。夏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刚要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文件上，留声机却突然自行运转起来。
悠扬的华尔兹旋律流淌在空气中，夏尔皱眉抬头，只见塞巴斯蒂安站在落地窗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恶魔执事右手抚胸，左手优雅地向前伸出。
"May I have this dance, my lord?"
夏尔挑眉："现在是凌晨两点。"
"正是跳舞的好时辰。"塞巴斯蒂安的红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您已经工作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夏尔放下钢笔，故意板着脸："我不记得雇佣你当我的健康监督员。"
"这是附加服务。"塞巴斯蒂安的手依然悬在空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不额外收费。"
夏尔最终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他。就在手指即将相触的瞬间，他突然一转方向要去关留声机："这种无聊的——"
塞巴斯蒂安以恶魔的速度截住他的手，轻轻一拉，夏尔便跌入他怀中。"逃跑可不是绅士行为，少爷。"
"谁要逃了？"夏尔挣了挣，却发现塞巴斯蒂安已经摆好了标准的舞姿，右手稳稳托住他的后腰，"...我可不会跳女步。"
"今晚破例。"塞巴斯蒂安带着他转了个圈，"跟着我的引导就好。"
起初简直是灾难。夏尔第三次踩到塞巴斯蒂安的皮鞋时，已经开始认真考虑用烛台砸他的头。
"放松，"塞巴斯蒂安在他耳边低语，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廓，"想象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整体..."
不知是这句话的魔力还是持续的练习起了作用，夏尔渐渐找到了节奏。前进、后退、旋转，他们的步伐越来越协调，仿佛共用一个神经系统。
"您学得很快。"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夏尔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近得离谱——原本规矩的执事手位不知何时变成了搂腰的姿势，他的手掌完全贴合在塞巴斯蒂安肩上，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结实的肌肉。
就在此时，留声机的音乐突然转为热情的探戈。塞巴斯蒂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毫无预警地将夏尔拦腰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圈。
"你！——"夏尔惊呼，本能地搂紧他的脖颈。
塞巴斯蒂安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惊喜是舞蹈的灵魂，少爷。"
"放我下来，你这个——"
"如您所愿。"塞巴斯蒂安作势要松手，吓得夏尔抱得更紧，却在看到恶魔眼中闪烁的光芒时意识到被耍了。
"混蛋恶魔。"夏尔嘟囔着，却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音乐不知循环了多少遍，窗外的天色渐渐转亮。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他们仍不知疲倦地舞动着，夏尔的头靠在塞巴斯蒂安肩上，后者正哼着某支古老的恶魔民谣。
"少爷，您要的茶——"梅林推门而入，随即僵在原地。
夏尔条件反射地想拉开距离，却被塞巴斯蒂安牢牢固定在怀中。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双人早餐，梅林。"
女仆张了张嘴，最终鞠了一躬退出房间，贴心地关上了门。
"您进步神速。"塞巴斯蒂安带着他继续未完的舞步。
夏尔轻哼："毕竟老师还算称职。"
"只是'还算'？"塞巴斯蒂安假装受伤，"那我必须加倍努力了。"
他在夏尔唇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然后在主人反应过来前迅速拉开距离，变回那个完美执事的姿态："早餐前您需要换衣服吗，少爷？"
夏尔摸了摸尚有余温的嘴唇，眯起眼睛："...你等着。"
塞巴斯蒂安笑得像个偷到奶油的猫。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