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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局

霜筏鹤影断琴弦

废弃粮站的屋顶漏着雨,宋亚轩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听着远处传来的犬吠声。肩胛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摸出刘耀文给的通行证,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梧城至上海,三等舱,刘记商行专用"。通行证边缘的锯齿状花纹划过掌心,像极了刘耀文书房抽屉的锁芯——那是他三日前趁对方换衬衫时偷偷拓下的纹路。

怀表显示凌晨三点,距离约定的接头时间还有两小时。他摸出戏服夹层里的地图,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瓦片轻响。警觉地翻身滚到柱子后,却看见只黑猫跳下来,爪子上绑着张纸条。

"小心埋伏,走密道。"

字迹是刘耀文的钢笔字,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他眼尾的疤。宋亚轩摸了摸下巴的痣,想起昨夜在巷口,周若雪的枪口明明对准了他,却偏了半寸——那个瞬间,他看见刘耀文在对她微微摇头,袖口露出的钢笔链在路灯下划出冷光。

密道入口在粮站东侧的柴堆下,腐木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宋亚轩掀开柴堆时,发现青砖上刻着模糊的"【刘记银库】"字样。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刘家钱庄】失火案——那场烧死十二名账房先生的大火,坊间传闻是为了掩盖鸦片账本。他指尖抚过"刘"字边缘,剥落的泥灰下,隐约可见更深的刻痕:"1928.7.15"——正是他被班主捡回的日子。

"原来粮仓真的藏着吃人的秘密。"他轻声呢喃,火柴划亮的瞬间,看见密道尽头有个铁盒,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刘氏钱庄 机密文件"。打开盒子,里面是叠旧报纸,头版标题赫然是:"刘氏钱庄勾结军阀,私运鸦片",配图里戴瓜皮帽的男人正与督军握手,那人袖口露出的鹤纹袖扣,和刘耀文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枪响。宋亚轩慌忙合上铁盒,塞进戏服里,刚跑出密道,就看见粮站门口停着几辆军用卡车,车灯照亮了漫天雨丝。领头的副官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正是昨夜他与刘耀文在巷口拥抱的画面,背景里"漱玉班"的灯笼被雨水泡得发胀。

"宋先生,好久不见。"副官抬手,枪口对准他眉心,皮鞋碾过地上的积水,"督军大人想请你回去聊聊,关于刘少爷的......特殊癖好。"

宋亚轩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墙上。他注意到卡车车门上赫然是刘家钱庄的紫荆花徽记,铁锈覆盖的纹路里,还嵌着半片胭脂——那是他昨日替刘耀文补妆时蹭掉的。

"我与刘少爷不过是生意往来。"他强作镇定,指尖却在计算着炸弹的引爆时间,"倒是副官大人,私闯民宅,就不怕刘家追究?"

"刘家?"副官冷笑,"刘老爷说了,只要你死了,刘少爷自然会回归正途。再说了——"他用枪管敲了敲照片,"这种照片要是寄给督军,你说周小姐会怎么想?她可是连你们听《牡丹亭》时咬耳朵的细节都知道。"

雨声越来越大,宋亚轩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忽然想起刘耀文说过的话:"阿宋,有时候背叛不是选择,而是生存。"此刻,他终于明白这话的含义——原来刘耀文每次替他挡枪时,西装下的防弹钢板都会留下新的弹痕,就像现在他指尖触到的这块,凹凸的纹路里还嵌着上周那颗子弹的碎屑。

"动手吧。"他闭上眼,任由雨水冲刷脸颊,"但我有个请求,让我死之前,再唱一段《牡丹亭》。"

"行啊。"副官掏出手枪,"反正都是死人,唱什么不是唱。"

宋亚轩扬起水袖时,袖口金线绣着的牡丹擦过副官鼻尖,正是昨夜在周若雪枪口下救他时被子弹燎焦的那朵。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他看见副官瞳孔骤缩——水袖翻折间,露出他小臂上的青色鞭痕,那是十二岁被卖给戏班前,【刘家】护院留下的印记。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眼泪混着雨水滑落,他想起第一次见刘耀文时,那人眼里的惊艳,像看见久旱后的甘霖。水袖扬起的瞬间,指尖已勾住炸弹引线,却在这时,听见熟悉的汽车喇叭声从远处传来。

"住手!"

刘耀文的声音穿透雨幕。宋亚轩看见他从车上冲下来,西装淋得透湿,怀里抱着个木箱——箱角的铜扣上刻着"【刘氏银号】"字样,正是三年前失火案中消失的押运箱。

"父亲让我来处理。"刘耀文对副官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雨水顺着他下巴滴落,砸在木箱上的紫荆花徽记上,"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副官狐疑地看了眼木箱,终究是敬了个礼,带着士兵离开。刘耀文走近宋亚轩,打开木箱,里面的金条排列成七星阵——那是【刘家钱庄】运赃银的秘法,最底下压着半张烧焦的婚帖,露出"周若雪"名字的一角,婚帖边缘用靛蓝色印着"苏区通行证"字样。

"走,从密道出去,过江后有人接应你。"刘耀文将通行证塞进他手里,附信上的瘦金体被雨水晕开,"别问为什么。"

"为什么?"宋亚轩盯着他眼底的血丝,指尖触到他西装下的防弹钢板,上面新添的弹痕还带着体温,"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别问。"刘耀文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你听,这里面装的不是心脏,是块冰——这样就不会疼了。"他袖口露出的钢笔链上,三道新鲜划痕格外醒目——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三日内无法相见,便意味着生死局终盘。

宋亚轩的指尖忽然触到钢板边缘的胭脂渍,那是昨夜他替刘耀文补妆时留下的。记忆闪回:上周在漱玉班,子弹击中刘耀文胸口时发出金石之音,当时他以为是怀表挡灾,现在才明白,那是防弹钢板与子弹的碰撞。

"保重。"他轻声说,转身走进雨里。背后传来刘耀文的钢琴声,是《牡丹亭》的主旋律,却在第二段突然变调——徵音换成了送葬用的羽调。他低头看着通行证上的"刘"字印章,刻刀走势正是他教对方的错刀法,细看之下,笔画间竟藏着极小的"周"字篆文。

跳进梧江的瞬间,肩胛突然剧痛——子弹穿过他的右肩,鲜血在江水里散开,像朵盛开的红牡丹。他这才惊觉,所有刻着"刘"字的地方,都藏着周家的印记,包括刘耀文送他的钢笔、戏服上的鹤纹,甚至是......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宋亚轩戏照上,眼尾的疤其实是用周家特制胭脂点的守宫砂,此刻被雨水冲刷,显露出底下的朱砂痣。

意识模糊前,他摸出钢笔,在通行证背面写下:"若有来生,我做柳梦梅",笔尖在"你"字上反复涂改,墨水里浮出周家特制的显影粉,渐渐显出"快逃"二字。然而血色早已染透纸背,最终凝结成他们初见时,刘耀文折给他那支断颈的牡丹形状。

梧江的水很冷,冷得像刘耀文眼里的冰。宋亚轩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将他带走,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变调的《良宵》,那本该欢快的旋律,此刻却成了为他送葬的哀乐。他不知道,当他沉入江底时,刘耀文正被父亲的副官按在地上,钢笔尖抵在喉间,怀表链上的鹤纹吊坠滚落在泥水里,溅起的水花模糊了"【刘氏银号】"的字样。

"说!是不是你给姓宋的通风报信?"

"是我。"刘耀文笑了,血从嘴角渗出来,"但他已经死了,死在梧江里,什么都不会说了。"他摩挲着怀表边缘的三道划痕,想起宋亚轩下巴的痣,那其实是他用钢笔尖点的朱砂,现在终于和他眼角的泪痣,一起被雨水冲刷殆尽。

雨越下越大,刘耀文躺在泥水里,望着江面方向。木箱里的金条散落一地,在雨中泛着冷光,像极了戏台上宋亚轩水袖上的银线。他摸出钢笔,在湿滑的地面写下"阿宋"二字,墨水混着雨水渗入泥土,就像他们的故事,终将被时代的洪流掩埋。

江水下,宋亚轩的手指轻轻张开,通行证缓缓沉入江底,上面的"快逃"二字被泥沙覆盖,只留下那朵断颈的牡丹,在黑暗中绽放最后一丝光芒。而远处的密道里,"刘记银库"的刻字还在滴水,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罪恶与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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