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将码头仓库的铁皮屋顶烤得发烫。刘耀文站在阴影交界处，深蓝警服被汗水浸透后背。这是他三个月来第一次穿警服，肩章像烙铁般沉重。
手机震动。宋亚轩发来的坐标指向12号仓库，附言：【独自进来，他在等你】。
"他"。刘耀文摸了摸腰间的配枪——今早从证物室偷出来的，正是师兄的遗物。7A21档案柜里的视频和记录本已备份给局长，但对方只是沉默地听完，说了句"小心行事"。
仓库门虚掩着，里面堆满发霉的渔网。刘耀文刚踏进去，身后门就自动锁死。昏暗中有道佝偻身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师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人的后脑勺形状太熟悉了，即使三年过去。
轮椅缓缓转过来。刘耀文瞬间拔枪——那张脸确实是李振峰的，但右半边布满烧伤疤痕，左眼浑浊如死鱼。
"子弹。"李振峰嘶哑地开口，递来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颗变形弹头，"港口那天...真正的子弹在这。"
刘耀文没接。他注意到师兄左手小指缺失——和记录本上"自愿接受身份消除手术"的描述吻合。
"你策划了假死。"枪口纹丝不动，"为什么骗宋亚轩他杀了你？"
渔网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刘耀文侧身瞄准，却看到宋亚轩推着个医疗设备走出来。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全黑西装，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换成了朴素的银环。
"为了让会长相信他彻底堕落了。"李振峰艰难地抬手解开衣领，露出颈部的电子项圈，"这是代价...我自愿当人质三年。"
刘耀文看向宋亚轩："你早知道？"
"直到上周。"宋亚轩调试着医疗设备，声音平静得可怕，"会长给他注射神经毒素时...说漏了嘴。"
阳光透过顶棚裂缝，在三人之间投下蛛网般的光影。刘耀文突然明白那些荧光警员编号的含义——全是宋亚轩暗中保护过的同僚。而李振峰是最特殊的一个，既是恩师，又是心上人。
"7A21柜里的视频..."李振峰突然剧烈咳嗽，宋亚轩立刻上前注射药剂，"能证明会长策划了缉毒组集体殉职案...但缺少关键证据链。"
宋亚轩从西装内袋抽出U盘："过去三年，我每杀一个'警察'，就黑进一个会长控制的账户。"他将U盘抛给刘耀文，"这里是他资助恐怖组织的全部流水。"
刘耀文接住的瞬间，仓库顶棚突然爆裂。绳索降下全副武装的特警，激光瞄准点同时锁住三人。
"放下武器！"扩音器里的声音让刘耀文浑身冰凉——是局长。
宋亚轩却笑了。他慢动作举起双手，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手表。表面显示着倒计时：00:04:59。
"炸弹？"刘耀文用唇语问。
宋亚轩摇头，指了指耳朵。刘耀文这才发现他戴着微型耳机——正在接收某个加密频道的讯息。
特警逼近到五米内时，李振峰突然从轮椅上暴起，扑倒了最近的两人。同一秒，宋亚轩踹翻医疗设备，里面爆出浓密烟雾。
"跑！"他拽住刘耀文冲向侧门，"U盘是假的！真的在——"
子弹穿透烟雾的声音像撕开布料。宋亚轩身体猛地前倾，血从肩胛骨喷涌而出。刘耀文半拖半抱地带着他撞开侧门，外面是码头错综复杂的集装箱迷宫。
"谁在追杀我们？"刘耀文撕开衬衫压住宋亚轩伤口，"局长也是他们的人？"
宋亚轩苍白的脸上浮现古怪笑意："不...是来救你的。"他咳出血沫，"U盘里有追踪器...局长想引蛇出洞..."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刘耀文这才发现追兵穿的根本不是特警制服——而是黑龙会的黑色作战服。局长设了个局中局。
"真U盘在哪？"他背起宋亚轩寻找掩体。
宋亚轩的呼吸越来越弱："你第一次...见我那天..."
记忆闪回——雨夜酒吧，宋亚轩将黑金名片插进他领口。刘耀文摸向胸前口袋，那张金属质感的名片边缘果然可以撬开。微型芯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集装箱缝隙间已能看到追兵的身影。宋亚轩突然挣扎着落地，将刘耀文推进旁边的货柜："芯片需要...你和我...的生物密钥..."
货柜门关闭前，刘耀文看到宋亚轩抽出那把熟悉的蝴蝶刀，迎着枪口走去。阳光将他染血的白衬衫照得近乎透明，像幅褪色的水彩画。
货柜内壁突然亮起显示屏。系统提示：【双人验证启动】。刘耀文将拇指按上扫描区，同时听到外面爆发的枪声。验证进度条卡在50%——需要宋亚轩的指纹。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货柜门被外力撬开。刘耀文举枪瞄准，却看到满脸是血的李振峰背着昏迷的宋亚轩。
"快！"李振峰将宋亚轩染血的手指按上扫描屏，"他撑不了多久..."
验证完成的瞬间，整个港口的警报系统同时响起。所有电子屏切换成会长与各国恐怖分子会面的高清画面，日期最近的是三天前。
"全球直播..."李振峰瘫坐在地，"这才是...真正的7A21计划..."
宋亚轩在刘耀文怀里微微睁眼，沾血的手指抚过他的警徽："现在...相信我是好人了吗..."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刘耀文抱紧宋亚轩，发现他左腕内侧新刻的日期正在渗血——不再是数字，而是一行小字：【耀文，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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