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注意！泥潭训练！五分钟准备！"雷神的吼声在清晨的雾气中炸开。
姜雾眠正往水壶里灌水，闻言差点把水洒出来。泥潭训练——这是《火凤凰》里最臭名昭著的环节之一。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嘴角却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你还笑得出来？"唐笑笑哭丧着脸整理装备，"上次泥潭训练我差点把胃都吐出来。"
姜雾眠帮她紧了紧背带："有我在呢，怕什么？"
训练场边缘，一个长约五十米、宽二十米的泥潭散发着特有的腐殖质气味。浑浊的泥水上漂浮着枯枝落叶，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水面划出细小的波纹。
雷神站在泥潭中央的一个平台上，手持计时器："今天的任务是——全副武装穿越泥潭！最后三名加罚五公里！"
女兵们发出一阵哀嚎。姜雾眠却已经开始做热身运动，她小麦色的手臂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哈雷靠在一棵树旁，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灵活的身影。自从上次短刃比试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把这个特别的女孩当作普通学员看待。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元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露出促狭的笑容，"哦～我们哈雷同志该不会对某个女兵..."
"滚蛋！"哈雷给了他一肘子，"我在观察学员状态。"
元宝夸张地揉着胸口："观察需要盯着人家屁股看？"
哈雷正要反驳，哨声响起，训练开始了。
女兵们一个个跳入泥潭，瞬间泥水就没到了腰部。姜雾眠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冰凉的泥水立刻浸透了衣服，黏糊糊的触感让人起鸡皮疙瘩。
"保持队形！前进！"何璐在前面带队。
每一步都像在拔萝卜，泥浆强大的吸力让简单的行走变成了折磨。姜雾眠适应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节奏——抬高膝盖，快速落脚，利用惯性向前。
不到十分钟，她已经遥遥领先。回头一看，田果正艰难地挣扎着，脸色发白。
"果子！坚持住！"姜雾眠喊道。
田果勉强挥了挥手，却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泥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
姜雾眠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走。
"姜雾眠！继续前进！"雷神在平台上吼道。
"报告！队友有危险！"姜雾眠头也不回，加快速度向田果移动。
泥潭中央，田果挣扎着露出头，却被装备拖得再次下沉。姜雾眠一个猛子扎过去，在浑浊的泥水中抓住了田果的武装带。
"放松！我带你出去！"她在田果耳边喊道。
田果死死抓住姜雾眠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恐。姜雾眠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划水，艰难地向岸边移动。
"我...我不行了..."田果虚弱地说。
"胡说！"姜雾眠在她耳边厉声道，"想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想想你答应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田果浑身一震，眼中的恐惧慢慢被坚定取代。她咬紧牙关，开始配合姜雾眠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互相扶持，一步一步向终点挪去。其他女兵已经陆续到达，但没有人欢呼——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泥潭中那两个艰难移动的身影。
最后三米，田果彻底脱力，整个人往下沉。姜雾眠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在齐胸深的泥浆中硬是冲过了终点线。
两人瘫倒在岸边，浑身是泥，大口喘着气。田果突然抓住姜雾眠的手："谢谢...谢谢你没放弃我..."
姜雾眠抹了把脸上的泥水，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笑容："火凤凰不抛弃任何一只雏鸟。"
雷神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姜雾眠，你本可以第一个到达。"
"报告！团队比个人成绩更重要！"姜雾眠挣扎着站起来敬礼。
雷神盯着她看了几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去清洗吧。下午还有训练。"
回宿舍的路上，姜雾眠感觉有人在看她。转头望去，哈雷站在训练场边缘，目光复杂。见她看过来，他迅速别过脸去，但姜雾眠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赞赏。
下午的训练更加残酷——负重攀岩。姜雾眠刚系好安全绳，就听见哈雷的声音："姜雾眠，你的负重增加五公斤。"
女兵们一片哗然。沈兰妮忍不住抗议："这不公平！"
哈雷面不改色："战场上敌人会跟你讲公平吗？"
姜雾眠拦住还想争辩的沈兰妮，冲哈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没问题，教官。"
她利落地往背包里加了五公斤的砖块，背起来时故意挺直腰板，仿佛那点重量不值一提。哈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恢复了严肃。
攀岩开始，姜雾眠很快就感受到了额外负重的压力。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下，手臂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但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爬到三分之二处，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脱落，姜雾眠左手抓空，整个人猛地一晃。
"小心！"下面的女兵们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姜雾眠右手死死扣住岩缝，双腿用力一蹬，重新找到了支点。她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眼地面——哈雷正仰头望着她，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不知哪来的力气，姜雾眠突然加速，像只灵巧的岩羊一样迅速攀上了顶峰。站在高处，她俯瞰整个训练场，恰好与哈雷四目相对。她举起右手，冲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哈雷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转身去监督其他学员了。
"你今天太帅了！"晚饭时，唐笑笑崇拜地看着姜雾眠，"那么重的负重，还能爬那么快！"
姜雾眠正往嘴里扒饭，含糊不清地说："哈雷就是想看我出丑，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看哈雷教官对你很特别啊，"欧阳倩意味深长地说，"他可从没给其他学员加过负重。"
姜雾眠差点被饭呛到："他那叫特别针对好吗？"
夜深了，姜雾眠却辗转难眠。白天哈雷那个复杂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决定去训练场跑几圈发泄过剩的精力。
月光下的训练场静谧而空旷。姜雾眠刚跑了两圈，突然感觉不对劲——有人在监视她。她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视四周，果然在障碍训练场边缘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哈雷？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姜雾眠决定不动声色，继续跑步，但已经提高了警惕。当她第三次经过障碍训练场时，那个身影不见了。就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
姜雾眠早有准备，一个侧身避开，同时右手成爪抓向来人手腕。对方显然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快，仓促格挡，两人瞬间过了几招。
借着月光，姜雾眠认出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是哈雷！
"教官深夜偷袭学员，不太合适吧？"她一边拆招一边调侃。
哈雷没有回答，攻势更加凌厉。姜雾眠渐渐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制服，她突然灵机一动，假装踩空向旁边倒去。
哈雷果然中计，伸手去拉她。姜雾眠趁机一个翻身，反将哈雷压在了身下。两人滚倒在沙地上，姜雾眠骑在哈雷腰间，双手牢牢扣住他的手腕。
"抓到你了，教官。"她得意地笑道，气息因为打斗而有些不稳。
月光下，哈雷的眼睛亮得惊人。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姜雾眠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小麦色的脸颊瞬间发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哈雷结实的腹肌和有力的心跳。
"你...你早就发现我了？"哈雷的声音有些沙哑。
姜雾眠松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从第一圈就发现了。运动员的直觉。"
哈雷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反应不错。不过实战中敌人不会这么温柔。"
"所以这是加练？"姜雾眠挑眉。
哈雷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算是吧。你很有潜力，但还差得远。"
姜雾眠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刚才谁被学员制服来着？"
哈雷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是因为我分心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姜雾眠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哈雷已经退开，转身走向宿舍区。
"明天还有训练，早点休息。"他头也不回地说。
姜雾眠站在原地，摸着发烫的耳朵，心跳如雷。这个哈雷...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女兵们都累得东倒西歪。姜雾眠主动帮大家按摩放松，她运动员出身的按摩手法让女兵们舒服得直哼哼。
"眠眠，你这手法太专业了，"唐笑笑趴在垫子上感叹，"以后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姜雾眠笑着加重了手劲，引得唐笑笑一阵惨叫："少贫嘴，放松肩膀。"
"哎哟轻点...对对对就是那里...啊好舒服..."唐笑笑的声音在安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
更衣室门突然被推开，哈雷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正好看见姜雾眠骑在唐笑笑背上按摩的场景。
"抱...抱歉，我来送明天的训练计划。"哈雷的表情瞬间僵硬，目光在姜雾眠放在唐笑笑腰上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迅速放下文件转身离开。
"哈雷教官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欧阳倩疑惑道。
姜雾眠望着砰然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当晚，姜雾眠又一次溜出宿舍，果然在训练场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哈雷正在打沙袋，每一拳都带着莫名的怒气。
"教官深夜加练？"姜雾眠靠在单杠上，笑眯眯地问。
哈雷头也不回："有事？"
姜雾眠走到他面前，递上一条毛巾："擦擦汗吧。"
哈雷盯着那条毛巾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今天...你生气了？"姜雾眠试探性地问。
哈雷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
"哦～"姜雾眠拉长声调，"那就是吃醋了？"
哈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胡说什么！"
姜雾眠笑得更灿烂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那你为什么看到我给笑笑按摩就黑着脸跑掉？"
"我那是...那是..."哈雷结巴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醋？除非你故意..."
姜雾眠无辜地眨眨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哈雷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姜雾眠，你真是个危险人物。"
"彼此彼此，哈雷教官。"姜雾眠背着手，歪头看他，"明天见？"
"明天见。"哈雷的声音柔和下来。
回宿舍的路上，姜雾眠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想这训练怎么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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