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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齿轮咬合的声响碾碎了月光，苏棠后颈的蔷薇胎记在火焰中泛着妖异的红光。她向顾昭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染血的绷带末端在风中舒展如蝶翼："要跳支舞吗？"
顾昭的枪口纹丝不动。他身后的特警队正在包围钟楼，红外线光点却在触及苏棠的瞬间全部偏转——她胸前的绿宝石项链里嵌着微型电磁干扰器。
"三年前你父亲收购生物科技公司，"顾昭的声音比枪管更冷，"是为了继续二十年前的人体实验吧？"
苏棠突然笑出声。她踩着燃烧的电路板跳起华尔兹，火舌舔舐过裙摆时露出绑在大腿的银色密钥："顾会长查到的档案编号是不是少了最后三位？"旋转间她抛出个U盘，"比如...你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病历编号？"
狂风掀起顾昭的衣摆，露出别在后腰的老式怀表。苏棠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她母亲实验室的准入凭证。
警报声突然变调，整座钟楼开始倾斜。苏棠在失衡的瞬间抓住顾昭的领带，两人撞破彩绘玻璃坠向中庭。下坠时她咬开少年衬衫纽扣，果然看见他心口处的蔷薇纹身，与二十年前实验体档案的照片完全重合。
泳池的冷水吞没所有声响。
苏棠在水底睁开眼，看着血色从顾昭后背晕开。方才坠落的瞬间，少年在空中调转位置替她承受了玻璃碎片的冲击。她摸到那把嵌进他肩胛骨的铜钥匙，正是钟楼暗室的启动器。
"为什么..."顾昭的唇语被气泡搅碎。
少女的卷发在水面铺开成黑色蛛网，她将密钥按进少年渗血的伤口，像完成某种献祭仪式。池底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隐藏的电子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下实验室的甬道。
消毒水的气息刺痛鼻腔时，苏棠正用领带捆住顾昭的双手。她哼着童谣推开最后一道气密门，冷冻舱的蓝光里浮沉着十八具实验体，每具尸体后颈都有褪色的蔷薇印记。
"欢迎回家。"她对着舱体微笑，声音带着甜蜜的颤栗，"哥哥姐姐们。"
顾昭的视线突然定格在03号舱。漂浮在液氮中的女人与苏棠有七分相似，胸牌上刻着【苏云晚项目负责人】。这正是二十年前火灾中"死亡"的苏棠母亲。
警报器突然爆出尖锐蜂鸣，苏棠却优雅地坐上主控台。她按下自毁键的瞬间，整面玻璃幕墙应声碎裂，月光与夜风灌入实验室，吹起泛黄的实验日志。
顾昭扑过去抓住飘落的纸页，泛红的眼眶倒映出触目惊心的文字：【实验体009号出现排异反应，建议销毁】。日期正是他出生那天，而签名栏赫然是他父亲的名字。
"惊喜吗？"苏棠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你才是最后一个活体样本。"她扔下燃烧的档案册，火光照亮墙壁上的家族树状图——所有支脉尽头都指向顾昭胸口的蔷薇纹身。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时，苏棠已经钻进地下管道。她摸着口袋里刚取得的顾昭DNA样本，想起父亲今早的密令：【拿到最后钥匙，你母亲就能完整醒来】。
黑暗中有冰凉的金属抵住她后颈，本该昏迷的程焕喘着粗气现身。他手中的电击器闪着蓝光："会长要我带您回去。"
"真不听话。"苏棠叹息着转身，突然将沾着顾昭血迹的密钥刺入自己锁骨。基因锁认证通过的绿光亮起时，整个地下管网开始震动，无数冷冻舱从暗格中升起。
程焕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苏棠爬出地面时，正看见顾昭站在燃烧的校徽雕塑前。少年手中的怀表弹开，露出她们母女的合影——原来他才是母亲选中的观察者。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对着夜空举起注射器，里面幽蓝的液体倒映着坠落的直升机。当特警冲上来时，她将针头扎进颈动脉，瞳孔瞬间变成诡异的蔷薇色。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棠在重症监护室睁开眼。床边监控仪显示着她的脑波频率，正与千里之外某座实验室的主机完美同步。她对着摄像头比口型：【找到你了】，玻璃应声炸裂，晨曦中走来与顾昭一模一样的身影。
只不过这个"顾昭"的瞳孔里，盛开着血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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