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以赏花为由将大家引出亭外。
袁慎虽不知缘由,也跟上脚步站到凌不疑旁边,望向对面寻找语嫣的身影。
语嫣和何昭君快要走到亭中时,就看到程少商起身走到亭外,背对着众人。
探头往对面瞧了瞧:“我方才刚说到十一郎~这不就在那站着呢么!”
凉亭内女娘们激动地站了起来,往湖对面看。
程少商:“身边好像还有一个袁....袁善见公子!”
“啊啊啊!袁善见公子~在哪儿呢?”
“真的是啊~是十一郎与袁善见公子~!!”
程少商:“你们看!你们看!!”一脸的看好戏的样子。
语嫣微微蹙眉,眼神渐冷。把楼缡叫了出来,她倒要看看这程少商到底要干什么。
王姈:“郡主~十一郎定是看着你的!”
裕昌:“是吗?我怎么看不真切啊。”
王姈:“看不真切?哎!那有座桥!咱们上桥吧!那看的更清楚!"
“我们也去~”
语嫣看了对面的桥,冷笑了一声。便拉着何昭君和楼缡从后面绕过去,又不是只有一条路。
堂内,万松柏正敬酒庆贺呢,就听见外面喧哗之声。
万松柏:“她们...她们这是要作甚啊?”
“哎呦,万兄!今日不是凌将军和善见公子来了么,哈哈哈哈!”
万松柏秒懂:“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想看俊俏郎君啊~哈哈哈!”
一众女娘提着裙角就往桥的方向跑去。
袁慎看这群人马上快跑到桥上,仔细看了眼没看见自家夫人,又有些担心往周围看了看,就看到右侧长廊中,语嫣她们三人向这边走来。
袁慎快步走过去,扶着语嫣。
何昭君也喊了声阿垚,拉着楼缡就跑过去。
等女娘们上了桥中间,又蹦又跳的。
咔嚓-哄!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惨叫。
这些女娘全都掉进了湖里!
一众人被惊呆了,有看见自家妹妹,还有看见阿姊的,赶紧跑过去救人。
语嫣眼神好,看到了对面亭中转圈的程少商。
语嫣:“凌将军!”
凌不疑闻声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语嫣。
语嫣:“凌将军可否与我夫妻二人边走边聊?”
凌不疑想了想点下头,带着梁邱起和梁邱飞跟上二人走到一无人处。
语嫣微笑着,慢慢抚摸着肚子,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凌将军,不愧是久战沙场的大将军,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可是将军难道杀敌杀多了,对人命就有了漠视之意?”
凌不疑肃起脸,目光凌厉。“梁夫人所言何意?”
语嫣:“这些女娘无一不是王公贵族之女,身娇体弱的,这万一呛了水,又或者被断木扎到,啧啧~这些对凌将军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她们来说可是要命的事!而且传出去对名声也有碍!哎~幸亏妾身绕了路,这要是跟着走上去…非得一尸两命不可!”
凌不疑微微皱了眉,垂下眼眸。
袁慎则有些后怕,正色道“凌将军,看人还需仔细看,休把鱼目当珍珠。”
语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睚眦必报也要有个限度,这般行径算是行恶了 !所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还有,善见虽面如冠玉,可已为人夫,将军若再使“美人计”自己来便好,可别带上他,妾身心眼小,可是会吃醋的!”
看着凌不疑身上嗖嗖冒冷气,袁慎赶紧示意让语嫣别再说了。
袁慎:“凌将军怕有公务在身,我们夫妻二人便不再多打扰了,告辞!”
搀着语嫣赶紧离开此地。
凌不疑黑着脸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还听到语嫣边走边嘟囔。
语嫣:“干嘛不让我说啊!还有你,站那笑什么笑,被人当了靶子也不知道!亏你还是袁狐狸呢…”
梁邱起:“这梁夫人说的虽有道理,怎么说话这么毒,竟敢骂我们少主公是小人!太过分了!”
梁邱起:“闭嘴!”
凌不疑:“回去领十军棍!”
梁邱飞:……
袁慎夫妻二人也没打招呼就直接回府了,还有两个月就快生了,袁慎那是小心又小心就怕她出事。
万府,因为桥断落水这一出,宴会也没再继续,宾客也都准备要走了。
万老夫人神色淡淡,听到下人来禀。
“老夫人,袁府差人来说袁善见的夫人差点上了桥,因临近生产有些后怕,先行回府看医师了。还说未告知先行,还请老夫人见谅!”
万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闭着眼:“去查!”
晚膳,和万松柏提及此事。
万松柏:“阿母的意思是,嫋嫋看破了其中奥妙,然后借机设陷诱入那群小女娘?”
万老夫人:“王家娘子,一直在嫋嫋的不痛快,她如此报复,也是情有可原!若换作是年少的我,更厉害的事也做得出来!”
万松柏:“对对对!阿母没怪罪嫋嫋将此局设在咱们万府就好!”
万老夫人:“有什么好怪的? 若全然无心,也不必叫万福去立那两块牌子,不就是想将万家摘出来么!”
万松柏:“是!”
万老夫人:“不过,袁府派人来说那梁语嫣差点上了桥!这是敲打咱们不能为嫋嫋掩盖!”
万松柏:“啊?!这…可这不是没上桥吗?”
万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到亭中之路又不是只有一条,她是把全程都看到了。他们夫妻二人都是人精,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也幸亏看出来没上去,这要是上去了,要是人和孩子出了好歹,万家购赔吗?!”
万松柏:“是是是…幸亏没上去!”
万老夫人:“不过适才,我已修书一封,将这件事告知程始夫妇了。这事也得让萧元漪知道,她的女,究竟是怎样的人!”
万松柏:“阿母!如此一来,嫋嫋必然要受罚…”
万老夫人:“人生世上,若不能敢作敢当,那还是趁早偃旗息鼓,老实过日子的好!”
万松柏:“阿母说的对!”
万松柏:“这人呐,就应该让她知道知道,何为自作自受!”
袁府
裴翁:“没什么事,就是火气有点旺,多饮水,少生气。”
袁慎:“那就好…你可知,我见那凌不疑黑脸,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他怪罪于你!”
语嫣:“他好意思?今天做的事就和他身份不符!谁家一大将军闲的掺和女娘之间的事?”
语嫣觉得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于是开始每天闲下来就练练字,或者去院子里喂喂鱼,又或者抱着金珠念书。
袁慎表示:不敢问,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