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戴眼镜的女主任

惊蛰后的第一个晴天，江晓雯正在合作社指导社员们缝制带口袋的劳动布围裙，木门被轻轻叩响。穿灰布列宁装的女人站在门口，齐耳短发别着钢卡，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光——这在七零年代的沪市，比的确良布料还要罕见。

“请问，是江晓雯同志吗？”女人开口便是标准的普通话，袖口露出半截白衬衫，“我是省轻工业局的林晚秋，来调研集体副业创新项目。”

社员们瞬间噤声，刘大姐的缝纫机针脚歪了三道。江晓雯却注意到女人提的帆布包上绣着小小的齿轮图案，和系统界面的某个图标隐约相似。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围裙，递过张用的确良补丁糊的板凳：“林主任快坐，咱合作社没啥好招待的，只有新腌的番茄沙司。”

林晚秋接过搪瓷杯，指尖在杯沿停顿半秒——杯壁上的番茄图案，竟和她在省革委会看见的秘密报告里的插图一模一样。她翻开笔记本，钢笔尖在“向阳街道缝纫合作社”几个字上画了圈：“听说你们用边角料改良劳保用品，还培育出了抗冻番茄？能不能带我看看‘核心技术’？”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湖心。江晓雯心跳加速，却笑着领她到缝纫机前，掀开盖布露出系统提取的不锈钢剪刀：“林主任瞧，这是钢厂师傅打的合金钢剪刀，裁布快三倍。”又指向墙角的玻璃罐，“番茄种子是在郊区野地里发现的，公社农技站都备案了。”

林晚秋的手指划过剪刀刃，突然压低声音：“小江同志，我看过你送去省里的‘麦穗纹补丁’，针脚密度比上海第一服装厂的出口货还高30%——这样的技术，真的是‘野路子’改良？”

空气瞬间凝固。江晓雯盯着对方镜片后的眼睛，突然发现那里映着的，是自己袖口若隐若现的荧光绣花——那是系统提取的2025年纳米丝线。她忽然福至心灵，从围裙口袋掏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用红笔写的“集体创新章程草案”，角落画着个极小的拼夕夕LOGO：“林主任，有些技术……是咱们手艺人的‘土办法’，但绝对根正苗红。”

林晚秋的瞳孔微微收缩，认出了那个LOGO——那是她在中科院保密档案里见过的、属于未来时空的商业标识。她合上笔记本，突然握住江晓雯的手，温度比七零年代的春风更暖：“小江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给省里即将成立的‘手工业创新小组’当技术顾问——当然，你的‘土办法’，我们会用最合适的方式保护。”

当天下午，林晚秋跟着江晓雯走进自留地。看见雪地里冒头的抗冻小麦，她蹲下身用放大镜观察叶片，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五粒闪着银光的种子：“作为交换，这是农科院‘不小心’遗落的‘高产稻种’，适合沪市水土。”

两人的指尖在冻土上相触，系统界面突然疯狂闪烁，“时空通讯器”进度条猛跳50点——江晓雯终于明白，眼前的林主任，竟是系统设定的“时空锚点人物”，专门负责保护像她这样的穿越者。

“下个月，北京会来个调查组，”林晚秋临走前塞给她张盖着双公章的通行证，“重点考察‘向阳模式’，你准备好把缝纫机和番茄种子搬到人民大会堂前展览吧。”她的眼镜片闪过微光，“记住，任何时候，集体的外壳都是最坚固的铠甲。”

送走林主任，江晓雯在合作社的账本里发现了张字条，上面是用密码写的地址——那是七零年代中科院在沪市的秘密联络点。她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时空能量异常”，原来贵人的出现，正是系统为了平衡时空裂缝而投放的保护机制。

春分那天，合作社迎来了穿中山装的北京调查组。当江晓雯展示用“野生改良种”培育的番茄时，调查组组长突然指着她的袖口笑：“小江同志，你这补丁上的荧光绣花，倒是像我们在中关村见过的‘未来科技’呢。”

她心中一惊，却看见林晚秋在人群后微微点头，袖口的齿轮图案与她的荧光绣花交相辉映。于是她坦然笑道：“组长说笑了，这是咱们手艺人夜里做活怕看不清，往绣线里掺了点萤火虫粉——老辈人传下来的土法子。”

调查组离开时，带走了三株番茄苗和五件麦穗纹补丁，却留下了盖着国徽的“重点扶持项目”批文。江晓雯摸着批文上的红章，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轰鸣：「检测到时空锚点激活，物资提取上限永久提升至100斤/日，解锁“跨时空贸易”初级权限」。

深夜，她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在老槐树洞找到了个铁皮盒，里面躺着本《时空管理手册》，封面上印着和拼夕夕LOGO相似的图案。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致时空穿梭者：当你读到这行字时，意味着你已成功在1970年代建立经济锚点，接下来请——”

字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林晚秋的钢笔字：“小江同志，缝纫机的咔嗒声和番茄的甜香，就是最好的时空粘合剂。”她合上手册，看见窗外的缝纫机合作社亮起新灯，那是父亲用北京批的钢材焊的日光灯架，比煤油灯亮堂十倍。

谷雨前夕，林晚秋再次造访，这次带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轻工业部打算把‘向阳牌’补丁申请成全国商标，你猜猜注册名是什么？”她摘下眼镜，眼中映着合作社新刷的红漆——在葵花图案的正中央，多了个极小的“拼”字，像颗埋在七零年代的种子，终将在时空的土壤里，长成连接两个世界的参天大树。

江晓雯笑了，她知道，这个戴眼镜的女主任，不仅是她的贵人，更是时空秩序的守护者。而她们共同守护的，不仅是缝纫机和番茄种子，更是一个穿越者在七零年代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奋斗印记。

当第一滴春雨落在自留地，抗冻小麦的嫩芽舒展叶片，林晚秋带来的高产稻种正在育苗箱里发芽。江晓雯摸着系统新解锁的“跨时空贸易”界面，看见2025年的商品开云在线登陆入口正在逐一亮起——原来，真正的贵人，从来不是从天而降，而是藏在每一次勇敢的尝试里，藏在每一针一线的奋斗中，更藏在穿越时空的、永不放弃的希望里。

这一晚，七零年代的星空下，两个女人的手握在一起，跨越时空的能量在她们指尖流动。江晓雯知道，属于她的暴富之路，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有了贵人的助力，有了系统的升级，还有那个在缝纫机和菜园之间穿梭的、永远充满希望的自己，七零年代的每一个日子，都将成为她书写传奇的笔尖，在时光的画卷上，留下最绚烂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