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许知砚一直维持着老人的呼吸道通畅，不时轻声询问他的感受。邢克垒则疏散了围观的人群，确保门口通道畅通。
当救护人员冲进来时，许知砚简洁快速地交接了病情："疑似急性心梗，舌下阿司匹林已给，自主呼吸恢复，脉搏98，血压估计90/60左右。"
救护人员熟练地将老人抬上担架。许知砚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发麻。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肘部。
"你还好吗？"邢克垒的声音很近。
许知砚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咖啡的苦涩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那种阳光晒过的棉布味道。她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谢谢配合。"
"你反应很快。"邢克垒递给她一张纸巾，"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许知砚擦了擦手："职业本能而已。"她看向窗外远去的救护车，"希望他能挺过来。"
咖啡已经凉了。服务员重新端来两杯热饮，这次拉花换成了简单的树叶形状。
"你刚才给药的时候很果断。"邢克垒搅动着咖啡，"在医院外做医疗决定，不会有压力吗？"
许知砚捧着温暖的杯子："紧急情况下，不作为才是最大的风险。"她抬眼看他，"你们特警开枪前也会犹豫吗？"
"不会。"邢克垒回答得干脆，"但我们会为每一颗子弹负责。"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所以，"许知砚转了转杯子，"除了救人，你还喜欢做什么？"
邢克垒思考了一下："跑步，看纪录片，偶尔打篮球。"他停顿片刻，"其实我最近在学做饭。"
"真的？"许知砚有些惊讶，"我以为特警都靠食堂和外卖活着。"
"出外勤时确实如此。"邢克垒笑了笑，"但休息日我喜欢慢慢做一顿饭，很解压。"
许知砚正想回应，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医院急诊科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我得接一下。"她歉意地看了邢克垒一眼。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急促的声音："许医生，三床病人突然恶化，需要紧急插管，主任说您离得近..."
"我十分钟到。"许知砚挂断电话，匆忙站起身，"抱歉，医院有急事。"
邢克垒已经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回程的车开得比来时快，但依然平稳。许知砚抓紧安全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下次，"邢克垒在红灯时转头看她，"我可以做顿饭给你尝尝。"
许知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只要不是特警野战口粮就行。"
车子在医院门口急刹。许知砚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位老人，如果医院有消息..."
"我会打听。"邢克垒承诺道，"去吧，救人要紧。"
许知砚冲进急诊大厅时，回头看了一眼。黑色SUV还停在原地，直到她消失在自动门后，才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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