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砚将白大褂挂好，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犹豫片刻，还是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膏。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已到门口，黑色SUV。——邢克垒」
她深吸一口气，拎起包走出医院大门。六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柏油路上，空气中飘着槐花的甜香。那辆黑色越野车就停在台阶下，车窗降下，邢克垒戴着墨镜的脸转向她。
"位置选好了吗？"许知砚拉开车门问道。车内有淡淡的松木香，座椅上放着一件叠得整齐的特警制服。
邢克垒取下墨镜，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医院附近有家安静的店，开车十分钟。"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许知砚注意到邢克垒开车时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方向盘的三点和九点位置，目光不断扫视后视镜和两侧。
"你总是这么警惕吗？"她忍不住问。
邢克垒嘴角微微上扬："职业病。上周那辆肇事车就是从右侧突然变道撞上的。"
咖啡店藏在一条小巷尽头，门口种着几株茂盛的紫藤。邢克垒推开玻璃门，示意许知砚先进。店内光线柔和，角落里一位老人正在看报纸，咖啡机发出轻柔的嗡鸣。
"你常来这儿？"许知砚接过菜单。
"执行任务时发现的。"邢克垒的目光扫过店内每个角落，最后落在她脸上，"很适合谈话。"
服务员送来两杯咖啡，许知砚的那杯拉花是一颗心。她挑了挑眉，抬头看见邢克垒耳根微微发红。
"不是我安排的。"他迅速澄清。
许知砚笑了："我知道。"她抿了一口，"所以，特警队长平时都做什么？除了救人于爆炸之中。"
"训练，巡逻，偶尔给新人上课。"邢克垒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打，"你呢？急诊科医生应该更忙。"
"差不多。查房，手术，写不完的病历。"许知砚望向窗外，"不过我喜欢那种感觉，你知道的，把一个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瞬间。"
邢克垒正要回应，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那位看报纸的老人倒在了地上，报纸散落一地。
许知砚几乎是跳起来的。她冲到老人身边跪下，手指迅速搭上老人的颈部。邢克垒紧随其后，已经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脉搏微弱，呼吸暂停。"许知砚利落地解开老人的衣领，"帮我把他放平。"
邢克垒单膝跪地，配合她的指令调整老人体位。许知砚俯身开始心肺复苏，她的发丝垂下来，随着按压的动作轻轻晃动。
"1、2、3..."邢克垒自动接过了计数的工作，声音沉稳有力。
咖啡店老板慌张地拿来急救箱。许知砚头也不抬："有没有阿司匹林？"
"这里。"邢克垒已经从箱子里找出了药瓶，拧开递给她。
许知砚迅速检查药片，掰开老人的嘴放了一粒在舌下。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按压丝毫不停。
"呼吸恢复了！"邢克垒突然说。老人胸口确实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
许知砚立刻停下按压，再次检查脉搏："救护车还有多久？"
"三分钟。"邢克垒看了眼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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