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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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姑娘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花,一身青绿色的襦裙,不似京城官家小姐那般繁琐,更为轻盈清透。
她图什么呢?
他又有什么可让她平津侯之女可图呢?
藏海活在仇恨里,他走的每一步皆是为了复仇。无论多苦多累,哪怕是让他舍去这条命,他也愿意博上一搏。
可如今他竟然也有几分贪恋。
真是疯了,疯魔的彻底。
庄之宁看着眼前人面上的神情从困惑到有几分好奇最后归于死寂,如死水一般寂静。
“保重。”她压下心底的晦涩,垂下眼睫转身离去。
今夜的月亮好圆,清透的月光落在二人的身上竟也拉出几分影子。
藏海就这么注目着,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夜色当中。
他有些乱了。
…
瞿蛟死了。
一夜之间暴毙了,其中真真假假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最为清楚。
三日后。
庄之宁与庄之行都没去所谓的家宴。
“兄长怎么不去家宴?”她一早就派人告了假,但庄之行没去家宴她到有些意外。
这是她回到京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家宴。
庄之行没心没肺的吃着桌案上解暑用的瓜果,满不在乎道:“无趣的很,不去也罢。”
庄之宁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桌案上的兰花开的正好,她用剪子折了一只在手中观赏。
漂亮是漂亮,只不过离了根,想来要不了多久就枯了。
经此一事,藏海成了平津侯跟前的第一幕僚,有了权利,能做的事情自然也远比当初多。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暗处的风险。
近几日京城坊间突然流传出关于藏海的流言。
“海水溢,灭壮木,草下虎,不得生,爪心耳,皆衰败,万人如海一身藏,臣子灭主上。”
闹的沸沸扬扬,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庄之宁都听到了几句风言风语。
“容月,去打听打听,流言从何处传出来的。”庄之宁放下手中的信件沉声道。
有人在故意害他。
…
香暗荼没想到流言最先引来的不是赔礼道歉的藏海,而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平津侯之女庄之宁。
雅间。
“枕楼何时也说些莫须有的谣言了?”眼前的女子笑盈盈的,一副没有心计的模样。
香暗荼不动声色的饮下那杯茶水。
她竟不知那藏海有如此本事还惹的眼前的庄家人亲自为他出头。
庄芦隐喜爱这个从江南接回来的幼女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她现下有些摸不清这究竟是庄芦隐还是眼前人自己的意思。
“庄小姐的话,我听不懂。”
“哒哒哒——”玉器轻敲在桌案上,发出有些清脆的声响。
庄之宁抬眸看向眼前的香暗荼,能在京城开出如此声势的枕楼的幕后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商人。
她轻笑一声:“除了枕楼,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八公子做事。”
她并不像表面那般无害。
父亲曾说一个人要学会伪装自己,当旁人都无法察觉时才更有利自己做事。
她并不打算与对方浪费时间,将未饮尽的茶杯放下起身,状似无意般开口:“最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