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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光影成诗(下)

假面骑士圣刃:贤羽观影体之星辰所向

正文里被观影的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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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蚀世界的硝烟燃遍了世界,天空中的裂隙像是要将一切都吸纳,被书籍创造的世界里书却在消失,不是因为米吉多,不是因为奇幻的力量,另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缓慢吞噬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

本来已经回归平静生活的剑士们被重新召集起来,神山飞羽真翻遍了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记载,依旧没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孩童稚嫩的声音在一片断壁残垣中显得突兀,这辆小车上都是幸存者,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懂的死亡意味着什么,所以懵懂的将这个字眼轻易的说了出来。

“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听起来应该是一位母亲的声音。

“爸爸被压在墙下边的时候也这么说,”孩童摇了摇母亲的手臂,“为什么爸爸没有跟上了啊?”

“爸爸要等会才会跟上来。”

大概是感觉到滴落在手背的泪滴,小孩抬起头看见母亲落下眼泪的脸颊,“妈妈不要哭,在爸爸回来之前我会保护好妈妈的。”

富加宫贤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大概有了推断。这辆车上的人都是他们救下来的,天空中巨大的裂隙在吞噬着,像是黑洞又像是当年真理圣主带来的灾难。

尤里指明那不是奇幻书的力量,飞羽真告诉他们全知全能之书也在被侵蚀。

“那里趴着一个人!”有人指着车窗外喊了一声。

富加宫贤人也跟着看去,圣剑剑士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清了那个人趴在地上,腰间似乎挂着一根红色的布料。

“他看起来还活着!”另一个人仔细看了之后道。

贤人当机立断,“我下去看看。”

开车的上基地里还没有出师的剑士,他有些犹豫,“可是您……”

“你把这些幸存者带到安全的地方,”雷之剑士已经有了长辈的姿态,“作为剑士,你的能力足够保护好他们。”

贤人下了车,他沿着车辆驶过的方向走了一会,找到了受伤倒在地上挣扎的风之剑士。

莲的意识还算清醒,“快,快去找飞羽真……”

他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筋疲力竭到了极点。莲说那群怪物是从天空中的裂隙中下来的,他们像是小说里的丧尸具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被打破了还能迅速再生,没有知觉、没有思考,只知道一味的破坏。

飞羽真会有办法的,绯道莲见证过神山飞羽真创造的那些奇迹,他曾经轻视过、曾经质疑过,现在无比坚定的相信小说家会有办法。

尤里站在天台上,周围一片废墟,小说家站在那里望着这一片残垣,他们身上都是灰尘,满身都写着狼狈。

光刚剑将其他人的进度都告知了飞羽真,南区基地那边的情况最好,尾上先生和大秦寺那边也完成了任务,伦太郎守在北区基地还算能应付……

光刚剑顿了顿,“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神山飞羽真将裂隙之下的这一片区域全部情况清空,形成了无人区,而现在这里只有他和飞羽真。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场灾难的来源,”飞羽真说,“或许这根本不是一场灾难,而只是需要修补的一场善后。”

“你有办法了。”尤里说得笃定。

“天空上的裂隙与侵蚀奇幻书的力量是同一种东西。修补裂隙,消除侵蚀,”飞羽真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相信我,尤里,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他像是在请求尤里相信他,光刚剑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像”,飞羽真实际上在说服自己。

天空上的裂隙还在不断扩大,站在这里几乎能窥见那里面游弋的无数孤魂。宏观宇宙之中,生死似乎都变成了小事,而这些小事越累积越厚重,于是千千万万人的生死就成为了历史。

巨龙盘旋的地方将一切毁灭的硝烟都散尽,没有什么景象比巨龙更雄伟,没有什么景象比火焰更加壮观。

莲被带回了北区基地。

贤人站在飞羽真身边,他身上的剑士服也有损坏了不少。他赶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飞羽真一个人,龙拱卫在小说家身边,神圣得恍如神明降世。

“飞羽真决定好了吗?”贤人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飞羽真转过身看着他。

“我不知道飞羽真想出来什么办法,这一次我是不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回飞羽真了。”贤人觉得又回到了多年前自己最无力的时刻。

他无法去阻止飞羽真,相信神山飞羽真已经成为富加宫贤人人生中的信条,他只是想要活在一个有着飞羽真的世界,他们才相守那么短短几年。

飞羽真脸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诉说着难过,“我会在灵魂归属之地等着贤人。”

富加宫贤人原本以为自己得到这个回答时会难过、会崩裂、会痛苦,就像当年月暗中那样,可这一次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下来。

“飞羽真曾经承诺过要和我走完这一生。”

小说家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反复几次之后,他只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和一句,“对不起。”

幼年时他没有遵守一个承诺错失了青梅,而现在他无法遵守另一个承诺辜负了竹马,他一生无数约定都一一兑现,青梅原谅了他,而竹马……

“飞羽真……”大义与私情总是难两全,也许这就是英雄注定的悲哀,他不该怪飞羽真,可是这一刻贤人止不住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悲凉——他好像一直都留不住飞羽真。

“这一次别离之后,我有多久才能再见飞羽真。”贤人将声音微微提高,努力让原本已经有些哑的声线变得明亮一些,就像这只是在询问小说家要去那一场书会一样。

飞羽真努力收起自己的思绪,他扬起一抹微笑,“在剑士的灵魂去往生之地之前,会经过奇幻世界,那时候我们就会再见的。”

“会再见的,会再见就好……”

“再次相见之前,贤人要好好生活下去,像隼人先生希望的那样。”

神山飞羽真在富加宫贤人的嘴角落下一个轻吻,干燥的、温柔的,不比以往温存。

“再见了,贤人。”

他的爱人有着这个世界最纯净的灵魂,烈焰、温暖、阳光、灵感共同组成了神山飞羽真的特性,他曾经在预言中看见过无数次爱人的离去。而现在富加宫贤人要再一次见证那耀眼温暖的生命走到荣光的尽头。

几条龙找到了自己站位,神山飞羽真变身之后飞到了它们交集的中央,巨大的光柱随着阵法的形成冲向天际,龙盘旋着升腾将天空的缝隙一一修补。

这一场硝烟终于走到了尽头。

小说家填补天空的裂隙之后,将其他人的故事重新续上,废墟修复,孩童和母亲半夜惊醒,父亲手足无措的安慰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大家以为那一场末日都是梦境。

续写故事的笔杆,你可愿意赐我一场美好的梦境?贤人在入睡前想着,他太想念飞羽真了,人生只有短短百年,对于富加宫贤人而且却太漫长了。

富加宫贤人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见了一片耀眼至极的阳光,百亩向日葵跟着太阳的方向摇摆,一片美好又明亮的色调,真实而深邃得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那些向日葵跟随者日光的方向,而他的眼神只落在花田中央。

飞羽真在哪里笑着向他挥手,贤人向着那个方向奔跑,这实在是一个完美的梦境,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境,对于富加宫贤人来说,这是否是梦境不重要了。

他们的羁绊交织成了这一生的思念,将这烈火隐忍成清明的星光,照耀各自一生或繁华或寂寥的长夜,才能减损他此刻心底的悲痛与绝望。

“飞羽真,留下来。”

一直支着幕布的流苏和隼人先生只能看见画面的一角,小说家三言两语带过的描述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惨烈,这样的局面谁都无法预料,未知的侵蚀让整个奇幻世界陷入了停滞,他们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露娜很难过,“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他们。”

斯特利乌斯道,“英雄的故事总是这样,只有悲剧才能铭心刻骨。”拉结尔和兹欧斯敷衍的点了点头。

露娜不想听他说话,她一直希望他们幸福,一直希望飞羽真和贤人能够好好相守。

“这两个孩子,”上条先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都太苦了。”

隼人先生止不住叹气,为儿子,也为小说家。命运待他们从不温柔。富加宫贤人一再得而复失,神山飞羽真一再被迫选择,他们那么相爱,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原因左右而分别。

流苏将幕布收了起来,他望向奇幻世界中书屋的方向,一切悲伤的故事都要停止了不是吗?他们会在这里好好相守,直到那时光的尽头。

富加宫贤人像小说家希望的那样好好活着,书屋里的日子又变回了只有他一个人,只是这一次远行者不再有归期。他数着日子一点点过去。

尾上先生和伦太郎那些日子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带上芽衣隔三差五的上门,奈何他两都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子。

尤里在哪一战过后沉睡了很久,莲则继续自己的修行之路在某一日将会再次遇见那个米吉多,大秦寺花了很长时间才把烈火剑保养好,索菲亚将这一段历史整理成册,以便不时之需。

“这些年我活得很好,”贤人试探着握住了小说家的手,“我有伙伴、有翻译的工作,飞羽真的书屋留给了我,飞羽真的书籍的故事也是我一直在翻译。”

“那天米吉多再次出现,基地里新的剑士战斗经验不足,我到的时候救下了他。”

“那个米吉多能够让人看见自己心底最想看见的人,”贤人说,“我分得清楚,那不是飞羽真。可我没想到他还有其它同伙。”

一切言外之意飞羽真都知道了,贤人没能躲开偷袭,受了伤。

“那也不能算是重伤,我原以为我能继续活下去,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好像等待那一刻很久了。”

贤人放弃了去找尤里,静静等待那些毒素绵延至体内,这个世界和平了,就算有米吉多,那些剑士也足够应付。他作为翻译家也算功成名就,可是内心的寂寥一直伴随着他。

富加宫贤人幸福快乐吗?这是毋庸置疑的,小说家虽然远行,却一直都在他身边,刻在彼此灵魂深处的烙印不因生死离别所减退,无论相隔多远,他们都相爱。

富加宫贤人痛苦吗吗?他是痛苦的,一再得而复失,就算知道百年之后能够再见,这漫漫长路,如此寂寥而悲伤,教他如何一个人活下去?

“飞羽真,我真的有好好遵守承诺,可我真的太想念你了。”

飞羽真想起那一年从奇幻世界归来之后,他和贤人确定了关系,他们总是喜欢谈天说地。

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死去……

飞羽真不要说胡话。

好吧贤人,我只是打个比方。

如果飞羽真走了的话,我不会独活的。

从一开始贤人就告诉飞羽真了,他不想独活在这个世界上,飞羽真的爱意与思念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可死亡的边界来临之时贤人不会挣扎。

爱上一个人是刹那永恒的,是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灯。

生的背面是死,死的彼岸是他。

这让富加宫贤人如何不去寻求。

握住飞羽真手的手掌似乎带着温度,飞羽真给了贤人一个拥抱,他们真的太久没有触碰过彼此了,熟悉的怀抱几乎让人想要落泪。

“露娜说,我想要留住什么人是完全可以的。”飞羽真在贤人耳边说,他的声音有一点哑,像是克制着。

贤人拍了拍飞羽真的后背,轻声问,“那飞羽真要留下我吗?”

“是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无数生死别离之后,何其有幸还能留在彼此身边。从此以后,日月同辉,永远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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