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姬:“……”
她有点弄不明白,在沈大贵心中,她究竟是什么样猴急的形象?
她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吗?
幼姬一下子就拒绝了,义正辞严道:“男女有别,安排在隔壁吧!”
沈大贵直接点头答应了。
隔壁的院子,只有半盏茶的路程,走过去也方便,爬墙更方便。
“纪竹谢过侯爷。”纪竹作揖道谢,整个人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像是林间修竹,虽说单薄了些,却自有风骨。
看得幼姬不由腹诽——
装得人模狗样的。
…………
在讨好老丈人这方面,纪竹是认真的。
如果说他在装,那么蒋梅荪就彻底不装了。
下人连着三天给他送去粗粮加素菜后,他彻底破防了,捏着半截脆甜的红萝卜问:“你们会昌侯府,没钱了?”
“没听说。”下人埋着头,低声道。
见状,蒋梅荪又问:“那你们今日吃什么?”
下人闷闷道:“大米饭,东坡肉……”
蒋梅荪:“……”
所以说,是他不配吗?
他堂堂定国公,就配被当作兔子养吗?
什么萝卜黄瓜千金菜,生着就摆盘给他端过来了!
就是牢饭也没这样的啊!
蒋梅荪郁闷问:“这是什么意思?嫌我没给伙食费啊?”
下人摇头,闷声道:“您就是给了伙食费也没用,这都是县主授意。”
听到幼姬的名号,蒋梅荪诡异沉默了,啃了一口红萝卜,觉得嘴里淡出鸟来,忍了又忍,还是语气温和问:“能把你们县主请过来吗?”
下人点点头,出去了,不多时,幼姬人未至,声先到:“定国公是对这伙食不满意?不过,这可不干会昌侯府的事,是你外甥的意思。”
话音落下,她带着纪竹走入了屋内。
几天不见,蒋梅荪清减几分,但还是不太够。
幼姬打量着他,摇了摇头,幸灾乐祸解释道:“宋墨跟别人商量了救您的策略,决定让您打着重伤的名义暂时卸下兵权,所以,您这身子,还得清减几圈儿。”
蒋梅荪听着,脸都快绿了,可算是明白为何这几日不见宋墨的影子。
敢情这臭小子是不敢往他眼跟前凑!
幼姬看着他的模样,欣赏够了,才道:“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要国公爷瘦脱相,三分靠减,七分靠演,我给您带了个师父来。”
说着,幼姬拍了拍纪竹的肩膀。
纪·真病秧子·竹配合着一步三喘,拿帕子掩唇咳嗽,瘦削的身子骨,仿佛风儿一吹就能被刮倒。
蒋梅荪面露菜色,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定国公府武将辈出,个个都是保疆卫国、身经百战的将领,要他装成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算什么馊主意?他不要面子啊?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船上!
幼姬见状声音一肃:“定国公,这种时候,你能不能顾全大局?你的生死你不在乎,可蒋家二百多口人,都会因你受牵连!你对得起你蒋家列祖列宗,对你起你没出月子的夫人,对得起你还在襁褓的幼子,对得起为了你奔波的宋墨吗?”
又对得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吗?
蒋梅荪被忽悠瘸了,自责一番后,跟着纪竹学起了一步三喘。
在装病这方面,纪竹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这些年来,他可是尽职尽责,把三分病弱装成十二分。
但不得不说,蒋梅荪是他带过最差的学生!
幼姬看得直乐,忍不住点评:“定国公,您好好学,别总自行发挥,那喘息比田庄上的老牛还有劲儿。”
蒋梅荪:“……”
要不还是让他死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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