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正是地方官进京述职的日子，不然也不会选到桓洝身上。
“小叔父，我可听说你和霍不疑见了一面？“什么都瞒不了你，你小叔父这回的亲事又要黄了。”桓洝笑得温柔，丝毫没有悲伤的模样。
“若不是大父催得紧，小叔父是打算孤独终老吗？”其实在桓瑾看来，桓洝很合适，只是他不是少商的心上人。
“怎会？你们这些后辈大可为我送终，你次兄可是我带大的。”桓瑾自是不信的，桓洝不过大了桓瑜六岁。
“程家人怎么就挑中叔父了？”“是程娘子挑中了我。交州远离都城，她又与你交好，我看中她的能力品性，她也想让长辈安心，何乐不为呢？”桓洝一脸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之后几日，城中风言风语不断，但桓瑾忙着安排离宫后的琐事，也没多管。
“殿下，娘娘，宣皇后不好了。”
听此，二人连忙赶到长秋宫，与众子女跪在一处。桓瑾谈不上伤心难过，只是宣皇后的遭遇令人扼腕，不是所有的联姻都能幸福的，宣后嫁给文帝，幸也不幸。
东海王和五公主尤其伤心，二公主抹着眼泪，犹是太子和三公主都红了眼眶，到底宣后对他们皆有养育之恩，又那般温婉和善。
宣后这一生有太多太多的苦，可她弥留之际还在为别人想，像她这样的人，本该过着自在闲适的日子才是，可自在对世家子弟来说，是最难求的，三公主、五公主，桓瑾自己，还有宣后，都没有真正自在。
“少商，听宣皇后的，遵从本心吧，小叔父他……”望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程少商，还有不敢上前的霍不疑，桓瑾拍了拍程少商的手。“瑟瑟，我要先完成皇后遗愿，不能随你叔父回交州了……对不起。”
“没事儿的。”这倒也好。
————
“看到了吧？小叔父晚年就靠你们了。”桓洝笑得温柔，丝毫没有什么失落，各取所需罢了。
“叔父被特许留京，也好跟荩儿见上一面，我与阿兄不在，大父就交给叔父了。”
——峪州——
“你留在峪州府便是，奔波多日，琴南和袁侍郎都在外，此次前往郭村，我一人足矣。”文子端看着正在为他穿盔甲的人说。
桓瑾心中担忧，却没有多言，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到底如何了，桓瑜去的地方偏僻，文子端许他两日后复命，也不好联系。
“女公子，出事了。”下手是她陪嫁的部曲统领。“我们查探时，遇上了霍将军，找到的尸体似是袁家的部曲。”
文子端离了几个时辰，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山雨欲来啊…”
“女君，峪州牧求见。”兰溪这时走了进来。
桓瑾心下不安，“派人去找霍将军，有什么消息就来报。”
“女公子，峪州府内部曲似有集结之势。”兰溪悄声说。
“让峪州牧进来吧。”
峪州牧五十上下，瞧着很老实的样子，但他那双眼睛却让人很不舒服。
桓瑾暗暗地审视他一番，倒不似其他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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