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乖,舅父带了好些东西给你。”正旦刚过,桓瑜便带了年礼入东宫。“阿兄做的木剑还是那般精致。”桓瑾略微遗憾的摩挲着桓瑜亲手打的珠钗,看着文煜抱着小木剑晃悠。
“没事的……这些事有阿兄就够了。”桓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幸这时文子端也到了。
“琴南对煜儿太过宠溺了,惹得煜儿整日只想待在桓府。”文子端依旧严肃,但也没有不快的意思。
“舅父对煜儿最好了,阿母带煜儿住在外大父家好不好?”文煜听此,跑到桓瑾身边撒娇。文子端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恨恨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孩子。
桓瑜轻笑,“小越侯也不逞多让吧,每逢恩赦回京,都带一些都城瞧不到的玩意儿。”
“他也看开了,后悔了,到了含饴弄孙的年岁,自家的却是糟心的紧。”桓瑾对他到没什么好恶。
“好了,兰溪,让夫子带煜儿下去,今日多习些字。”文子端负手而立,没去看自家儿郎的表情。
“是。”
带文煜离开,文子端才又开口,“子晟快到了。”
文帝安排了文子端迎接,自是要拉上桓瑜的。“霍将军离开些年头,府中无人,到底不行,还是该派人去修缮打扫一番。”
“瑟瑟说的是。”
“听说琴北来信,遣子回都受教,约莫三月将至。”文子端想起今晨刚听文帝说的消息。
“清河崔氏,诗书传家,哪里是受教,不过是南境闭塞,在都城对荩儿更好罢了。”桓瑜听此,倒也高兴。
“姒妇会一同回来吗?”桓瑾同那个聪慧大方的嫂嫂只见过一面。
“不会。”文子端淡定地摇头,算起来桓荩也不过六岁。
“这有何事?那孩子与我亲着呢,再说了,大兄的意思也是想有煜儿作伴,南境无事,他们也恣意些。”桓瑜笑了笑,他与桓瑄差不了几岁,但自小那些个麻烦事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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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不疑要回来,宫里还是紧锣密鼓准备了一番,文帝表现的尤其激动,可此时的袁慎还犹犹豫豫的。
“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就不该让老三去接。”文帝来回踱步,一脸焦急。越皇后自从为后,也少与文帝打闹了,此刻也还劝解着。
桓瑾站在一旁不由得好笑,倒是煜儿对霍不疑充满了好奇。
“皇大父,霍将军是不是长得很好看?”煜儿眨巴着眼睛。“什么霍将军,要叫伯父,一会儿小煜儿可得好好瞧瞧,子晟的相貌可是有朕当年的风范。”说此,文帝颇有些骄傲。
“煜儿知道。能让少商姨母那般人挂念的定然不是凡人。”桓瑾拉了拉自家崽子,示意他噤声。
“陛下!陛下!回来了,回来啦!”曹常侍激动的声音响起。
之后文帝又是老泪纵横了一番,才将二人叫到偏殿说话。到底是男子们议事,桓瑾便带着煜儿同越皇后话家常了。
“阿母,儿子觉得还是袁伯父长得最好看。”桓瑾一时语塞,倒是越皇后笑得开怀,“瞧瞧,煜儿的眼光随你们夫妻。”然后她便转向煜儿,“那你阿父呢?”“阿父自是好的,但阿父好凶……”文煜委屈巴巴摊平手,手上还有隐约的红痕。
“你做错了事,你阿父罚你是应该的。”文煜听了眼珠子一转,“大母你看,阿母不疼煜儿了,煜儿想留在永乐宫住。”
桓瑾心说:那感情好,反正过两日就往峪州去了。“儿臣烦扰母后了,谢母后。”越皇后有些无奈,捏着文煜的脸,“你们啊!”
——偏殿——
“朕让老三去督办度田令一事,既然你回来了,便辅佐他一起吧。此事事关国本,功在千秋,切不可轻忽啊。”
“臣遵旨。”
文帝想了想,还是说了程少商的事。
“听说程家正在给少商安排亲事,已然挑中了一位,少商也应了。算起来与瑟瑟也有关系,交州牧桓洝,桓公义子。”
“交州牧温文尔雅,少年成名,虽年长了些,却也沉稳持重,温柔体贴,是个好郎婿。少商嫁他,也算终身有靠,交州温暖,少商会喜欢的。”这话霍不疑说的隐忍,这个人选他是没想到的。
文帝自然是心疼义子的,可霍不疑也表示不求与程少商归好,程少商有着落了,文帝更担心霍不疑了。
“父皇莫要为子晟担心。儿臣可听说了,在西北军营里,子晟受伤的时候,那骆娘子可是天天在身边照顾着。”文子端顿了顿,神色轻松,“据说骆娘子如今说话性情和以前大不相同,逢人便说:既回都城,择日便要与子晟完婚。”
霍不疑当即否认,想来那骆济通是不会好过了。
文子端倒也没想到,摇了摇头,“你这关系撇的够利索啊。”
“你二人差不多的年岁,煜儿都快五岁了,你还是一人,朕如何放心啊!”
事后桓瑾听了这事儿,暗暗地数落了文子端一番。
“少商和霍不疑虽不好说,但那骆济通是不会得逞的,殿下真是枉费与霍将军相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