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当一回普通人。”
“带着面具,当着别人的面就可以叫夫君,但脱下面具,私底下就不敢了(|||▽||| )。”
宫远徵早些时候就把侍卫支远了些,我把宫远徵的外袍披在身上,掩住脖子,和宫远徵一起走在街上,声音微颤,“咳,小疯子。”
宫远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我满是红痕的脖颈,整个人都红透了,就好像刚刚把咬我的人不是他,但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我们走到一家服装店,我拿了一件高领的衣裙,看着他,“等一下,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一趟,第一次出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
我到内室更衣,取下外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脸颊忍不住的红了,揉了揉自己的脸,盖住自己的眼睛,“天哪,唯一一次的恋爱就这么猛的吗,不能想象如果真的,嗯,我会不会根本起不了床了。”
我散了散自己的想象,赶紧把衣服换好,仔细检查了一下,“完美。”
我出来,宫远徵眼前一亮,盯着我身穿墨色高领衣裙,将头发扎成侧麻花辫,将铃铛编在里面的样子。
我笑着挥了挥手,“好看吗?”
宫远徵回过神,握住我的手,“好看。”
服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笑着看着我们,“你看看,多好,真像咱们年轻的时候。”
我想把外袍给宫远徵披上,宫远徵看着我踮脚的样子,有被可爱到,我感受到了他低低的笑声,抬眼望着他,无奈又宠溺地说:“公子,请你弯一下腰。”
宫远徵微微弯腰,笑吟吟地看着我,“好。”
我把外袍给他穿好,装好换下的衣服。
付钱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看着我的样子有些奇怪,我以为是红印露出来了,忙往上拉了拉衣领。
老板娘笑着看着我的动作,“公子,我们女子都很娇嫩的,尤其是小姑娘,新婚夫妇也要节制一些才是。”
我和宫远徵的手不约而同地都握紧了许多,“老板娘,我们不是……”
宫远徵打断了我的话,对着老板娘笑着说,“嗯,我知道,谢谢。”
说完,他就拉着我往外走,嗯……好像又说错话了。
我拉住他,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还没成亲。”
我绕到宫远徵的面前,凑近他的脸,看着他,“还有,你要往哪走,第一次出门,我引导你才是。”
宫远徵低着头,没说话,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我看着他,憋着笑,牵着他走到了一家市井饭馆,老板看到我,“小姐,来了。”
我笑着回应他,“嗯,老板,两份,老样子。”
宫远徵看着周边的环境,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出宫门,若非侍卫带着自己,都找不到桓芷,莫名有些紧张。
宫远徵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我的手,我握住他的手,与他并排坐在窗边的位置,“有我呢,保证带你好好体验体验战火前的安宁和快乐。”
地下街区边界
吃完饭后,我拉着宫远徵走进一个小巷子,宫远徵看着人越来越少,“阿芷,我们去哪?”
我握紧他的手,快速地绕过人群,侍卫找不到我们了,“我想和你单独待会,顺便带你见见世面。”
我们到了一个八卦门,我拿起旁边的炭木,在八卦门上点上几笔,随着八卦门的打开,八卦的图案也变了。
我带着宫远徵走进门,拿上两个面具,给他系上,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宫门的徵宫宫主,我也不是月宫的药师,我们只是两个地下街区的普通人,走吧,公子。”
角宫
宫尚角接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叹了口气,对侍卫说:“这两个小孩,罢了。”
上官浅过来,握住宫尚角的手,靠在他身上,“尚角,我明白你一切都是为了宫门好,但是你也可以不那么较真的。”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想起刚刚月长老来找他,对他说的话。
“小芷,确实做了许多的事情,都是为了当年的真相和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让她出宫门调查,是长老院一致同意的。她在宫门这几年的努力不亚于她的天赋,你不在的时候,徵公子倒是被她一个小姑娘保护得没吃一点委屈,我们后山是有目共睹的。有些时候,没必要对一个人的敌意那么重。”
宫尚角对月长老说:“我知道,只是一年多远徵都没跟我说过她的存在,后山和长老院也与她站在一起,自家弟弟突然要娶一个自己毫不了解的人,这些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使我对她一直心存芥蒂。”
月长老无奈地说:“后山与前山不同,后山的人不能随意出山,角公子要是知道,即便能容忍,也不会让小芷继续和徵公子来往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角公子应该早就看清小芷对徵公子的真心了吧?”
宫尚角想起过去种种,桓芷真的每次都把远徵护在身后,在意远徵,眼里几乎只有远徵,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念头,他好像真的太执着于真相和证明了。
月长老看着宫尚角沉默的样子,严肃地说:“如果角公子还是非要去要一个说法,我可以保证小芷从未做过有害宫门的事,角公子再好好想想吧。”
宫尚角回过神,看着上官浅,“我欠她一句道歉,太久了。”
上官浅靠近宫尚角的胸口,用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尚角,光说可没用,得有行动。”
宫尚角护着上官浅,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地下街区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街上每个人都带着形状各异的面具,灯光通明,昼夜难辨,热闹非凡。
我和宫远徵并排走在街道上,宫远徵看着灯火中带着面具的我,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我带着他站在一个画糖人摊子前,“老板,这个可以自己画吗?”
老板热情地说:“当然可以,来。”
我走过去,照着宫远徵带面具的模样画了一个,做好后拿起来对着宫远徵的脸比了比,想了想说道,“徵哥哥,看这边。”
宫远徵温柔地配合着我。
老板笑着说:“这位小娘子画的是自家哥哥吗,画的真好。”
宫远徵顿了顿,如果不是带着面具,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可以把老板吓坏吧。
我付钱后牵起宫远徵的手,在老板面前晃了晃,逐字逐句地说着,“是自家夫君。”
言罢,我可以感受到宫远徵颤了一下,他侧头盯着我。
老板恍然大悟,“勿怪勿怪,是我眼花了,小娘子和郎君很是般配。”
我无奈地说:“下次可不能再认错了,不然会被打的。”
宫远徵笑了,看着我手上的糖画,“也不会。”
之后,我带着宫远徵去看了杂耍、进了赌场、玩了许多的东西。
最后,我们拿着大包小包的吃的,来到了一家草药园子,我扣了扣门,“音姐姐,是我。”
一个带着半面金丝面具的女子打开了门,亲切地说:“桓芷妹妹来了,快请进。”
我牵着宫远徵的手进了门,女子一脸笑意,“这位就是你的夫婿了吧,你好,我是音璇,桓芷在地下街区的挚友。”
宫远徵笑着回应,“你好,我是宫远徵。”
我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嗯,我的夫婿。”
宫远徵看着我,眼中的暖意根本收不住。
这一路只要与人说话,我就会说一句和夫君来逛逛,生怕又误会。
音璇看着我们俩个,“知道知道,哎呦,真肉麻啊。”
我轻咳了一下,“姐姐,我们要借用一下你的药房,可以吗?”
音璇看着我,笑着说:“你啊,想用就用,我能阻止的了吗,客气什么。”
宫远徵和我走进了药房,我和宫远徵都把面具取下。
我把手帕取出来,放在桌上。
宫远徵看着帕子,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蛊?”
我摸了摸他放在脸边的铃铛,“公子真厉害,没错,毒蛊。”
宫远徵刚听到称呼变了,顿了顿,又听到毒蛊二字后,眼神又变得有些疑惑和好奇。
我看着他正在戴手套的样子,“还是老样子。”
我戴上手套,将帕子融在药水中,血化在里面,宫远徵捞出帕子,放在一旁。
我们俩个看着水中的血慢慢地浮上来,水开始变黑,宫远徵的眉头微蹙,“这蛊,哪来的?”
我看着水,好厉害的蛊,“寻花问柳问来的。”
宫远徵想起之前沾在我脸上的胭脂,“万花楼?”
我点了点头,“紫衣的血。”
我们两个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严肃,“阿芷,这个蛊,混合了近千种的毒,需养于人体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养蛊者所承受的痛苦是不可估量的,一个青楼女子……”
我看着宫远徵,“有些时候,总有事会比自己的一切都要重要。”
宫远徵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我脱下手套,走到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宫远徵感受着我身上淡淡的香味,脱下手套,回抱住我。
一切言语,尽融于温热的怀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