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旬旬忍着摩擦带来的疼痛,把眼前围着的布条蹭掉了。
赵旬旬在黑暗里想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这间像仓库一样的房间,只有一扇很小的窗子,撒下几缕光线,照进黑暗的角落。
水泥地面很干爽,灰尘也很大。
赵旬旬的侧脸紧贴地面,双眼注视着大门。
卷帘门外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明了。
“ 这个不行,恐怕是买不上价。”
“唉,像前几年那个一样的极品,可遇不可求啊!”
“是啊!”
前几年那个?
他们是惯犯,还跟毒品有关!!
“等等吧,老大那边发信号了,就把他带走。”
有人在门外踱步,“老大那边是不是太慢了点?”
“你给老大去个电,我先把他带出来。”
赵旬旬瞪大眼睛,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卷帘门又一次被打开,一道剪影出现在门口,是那个女人,瘦瘦小小的。
她似乎是穿着运动鞋或者什么软底鞋,走路基本没有声音,似乎也很急,三步并做两步,很快到了赵旬旬身边。
她看着很年轻,看到赵旬旬眼上蒙着的布条掉了,微微皱了眉,“麻烦!”
这简短的一句话,赵旬旬却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心脏,不能呼吸。
他看到了她的脸,如果没人来就自己,怎么办?
女人给赵旬旬翻了个身,让他背朝地面,拽着赵旬旬的衣领就往外拖。
“ 刘哥,刘哥,老大怎么说?”
没人回应。
“刘哥?”
和她同行的男人,似乎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声音了。
女人立刻放下赵旬旬,闪身去了外面。
接下来的事情,赵旬旬不知道,他闭上眼睛躺在冰凉凉的水泥地面,半被迫的思考人生。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附上他的手臂,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麻绳。
“旬旬,旬旬?”
是张一京。
赵旬旬自诩很坚强,是个男子汉,小时候牙疼,被拉去拔了三颗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会儿却忍不住鼻子酸了,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睛向耳朵流。
那只手抚去了它们。
“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一京把赵旬旬拉起来,抱进怀里。伏在他胸口,赵旬旬终于忍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张一京只是闭口不言。
事情告一段落,赵旬旬跟着父母回了家,远在上海的冯玉祥不知道从哪里有的消息,也给赵旬旬来了通电话,以示问候,顺便给赵旬旬汇报了两只萨摩耶的情况。冯玉祥给它们请了专门的保姆,负责给它们准备一日两餐和带它们遛弯,据冯玉祥说,它们各长胖了两斤。
赵旬旬在电话这头忍俊不禁。
只有张一京,没有任何消息。
赵旬旬后来到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听说那两个坏人和孙老师都牵扯进了一桩跨省人口贩卖和制毒贩毒网,他们将作为重要证人,协助跨省工作组工作。
开学在即,有人给赵旬旬寄了一封信。
里面有那个晚上不小心遗失的相片,还有张一京讲明原委的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