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慌不择路,他没有认识的熟人,唯一觉得能帮上忙的只有一个不靠谱的应开。
壹-壹是从地府回来才出问题的,可祝景就算知道,也只能找应开。
他眼睛的目光盯住壹-壹不放,手紧紧捏住玉佩放在嘴边,小声喊:“应开,应开,在吗?”
应开懒洋洋的声音从玉佩里传出来,“我在,我这就过来解决问题。”
祝景愣了愣,半晌才哑声回道:“好。”可是玉佩的联系早就被应开掐断,没有再传出声音来。
应开毫不掩饰,承认了壹-壹出事和地府有关,而祝景却不能做什么,他没有一点与之抬板的能力。
只能任人摆布。
“小子。”
是应开的声音,祝景看过去,一只手还紧扣住门框。
应开脸上挂着笑,抬起右手,掌心之中悬浮着一团流动的黑雾,有一个熟西瓜那么大。
不待祝景反应,那团不祥的黑雾就被砸到了祝景脑门上,隐了进去。
祝景眼睛瞬间瞪圆,脸上的表情僵住,而扣住门框的手指使劲掐入腐朽的木头,发出令人难受的刺啦声。
继而祝景双腿一软,嘭咚一下,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嘶吼一嗓子后,双手抱住脑袋,佝偻着身体不停地颤抖,脑袋低得都快和地面碰上了,还有黑气源源不断地从祝景身上散出来。
是煞气。
应开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就在破败的院子里巡视起来,裂成两半的小板凳有幸入了应开的眼。
五指一抓,小板凳的两半就合在一起了,裂开的地方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痕迹。
应开走到小板凳前,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整理整理衣摆,把双腿盖住,最后双手捧脸盯着祝景看。
应开:“此事该了了。”
“啊啊啊!好烫!”
一双犹如干枯的树枝的手在扑腾,手下面是颗脑袋,那脑袋上边一半在不停地冒汗,下边一半沉在咕噜咕噜的沸水里,嘴巴时隐时现。
这是祝景。
“不要!我一辈子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能这样!”
两个只有半颗脑袋的阴差押着一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女人,快速爬上木梯,甩垃圾一样把女人甩进沸水锅。
这也是祝景。
“我再也不强奸小孩了,我改!我下辈子改过自新!好不好好不好?”
鸡窝头的中年男人张牙舞爪地跑,不一会儿就被一个阴差抓住,一把丢进沸水锅。
这还是祝景。
足足有一个山头大的巨型铁锅里面沸水翻腾,沸水里煮的成千上万的鬼魂都是祝景,那些鬼魂煮到最后,像仙人炼丹一样,铁锅里也练出来个精华。
显而易见,祝景就是那个精华。
本来祝景这个精华是准备销毁的,奈何地府的鬼们试了千百种方法,火烧,雷劈,电击,通通不管用,精华不仅没销毁,还越来越凶,险些控制不住。
祝景抬起头来,双目赤红,无数生灵的记忆在他的脑袋里打架,他一会觉得自己是个贪吃的猪,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条看家的狗。
————————————————————————————————————————划过
阳川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