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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城(11)

宝莲灯衍生文:给岁月以文明

天庭。琼林流光,玉屏生辉,舞衣婆娑,管弦轻盈。玉帝忙里偷闲,正独品佳酿。王母穿林拂带,款款而来,两边仙吏捧着文案。玉帝忽视仙吏,举杯笑道:“娘娘,来,陪朕共饮一杯。”

王母瞧玉帝那懒散样子,暗暗生气,言语还是温和:“陛下,此为近段时日的公文,李天王已经整理部分,这些是重要文件。”都好些时候了,玉帝还是未适应每天日常办公,懒洋洋地没人催促就怠工,实在是不成话。

玉帝瞧两个仙吏手中薄薄一叠,暗中松了口气:“放下吧。”

仙吏躬身上前,把文件恭恭敬敬置于御前。

玉帝放下碧玉盏,匆匆饮了杯茶,趋一下酒气。打叠精神,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折子。忽然,那文件尤如活物,忽忽涨大,顷刻之间,铺满了御案,犹不肯停歇,如雪如瀑,堆叠纷纷。好容易不再增加,玉帝已经被埋在里面。

玉帝目瞪口呆,急慌慌扒拉开一个口子,露出冠冕和脸面来:“娘娘,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母缓然道:“方才是用仙法压缩之后的体量。下界诸事烦扰,地仙政务懈怠,决断不下,大小事务皆上报天庭,数日便积下这许多。”

玉帝强自镇定:“不能啊这,这以前没这么多啊?”

王母不语。

玉帝:“朕知道了,司法天神出缺,李天王疲于应付,下界地仙没了约束,便偷起懒来了,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玉帝拂袖而起,“朕要整饬吏治,严加管理,如有怠慢者,革职议罪!”

王母脸现喜色:“陛下有此等决心,三界幸事,众生幸事。”

玉帝:“来呀,传托塔李天王、文曲星君、多宝尊者、灵运星君前来见驾!”

……

数日之后,文曲星君、多宝尊者、灵运星君联名上奏,委婉表示会同李天王处理公文已经应接不暇,整饬吏治,考核政绩,实非本职所能胜任,还请陛下另派合适人选云云。

玉帝也不追究,宽宏大量地表示准奏。

王母的脸沉下来,按耐住脾气,在御座上悄声问:“陛下彼时豪气干云,现下为何半途而废呀?”玉帝无奈道:“娘娘,现在紧要之务是处理公文,维持三界运转,吏治只能从长计议。朕若非如此,众仙平庸,只怕连处理公文都要推三阻四。”

王母脸色更沉,心底火苗如同扇了个小风炉,忽忽上窜。

玉帝正襟危坐,眼角觑向王母,慢声低语:“娘娘,莫要着急,等杨戬把凡间之事处理完毕,朕招他上天,再行商议不迟。”

王母噎了一下:“杨戬?”心道好哇,原来玉帝不但对众仙采取以退为进之策,连对她都使的同样手段。直接跳过了意见征询阶段,打定主意要杨戬回归天庭了。还在朝堂之上,王母双手绞着云绵凤纹缠琼枝衣摆,勉强闷住不出声。

接着众仙又议了些零星事物,便宣告退朝。

人间正是深秋。江南地气温暖,还未见落木萧萧。但见碧云黄叶,层林尽染,暮色苍茫间,别有风致。晚来略凉,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王四酒家的灯笼亮起来,橘红的灯光,温暖着思念故乡的旅人。

雀渠拉来阿川,合着众人,满满坐了一桌。雀渠表示这顿饭他请。沉香还未表态,雀渠已经大模大样开始点菜,俨然暴发户。然后把菜单递给杨戬。杨戬笑笑表示随便。哮天犬见主人许可,一把抢过菜单。心想不能便宜了这妖兽,甜辣咸酸,时鲜菜肴,山珍特产,大棒骨头汤,乱点一气。末了还点了个五宫格汉风火锅。

其余几人呆坐,瞧着杨戬笑眯眯地不以为杵,眼神还颇为宠溺,简直羡慕嫉妒哮天犬。沉香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只要舅舅开心,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王四酒家位于旧城区,地名叫做南门花溪里,听着诗情画意,实则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尽数聚集。

沉香好奇,问道:“舅舅,我们住的明珠楼,酒席可算上乘,为何远绕至此呢?”

杨戬笑得玩味:“久闻王四酒家大名,百年老店,你们不想换换口味?”

沉香喜笑颜开,点头如啄米:“想,想!”

哪吒小玉皆瞧不上沉香那没出息的样子。

沉香也挺不好意思:“舅舅,我看哮天犬点了这许多,馋虫就动了。您知道我很爱美食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哪吒鼓起小嘴生气。

杨戬悠缓地笑:“秋高气爽,美食当前,是该好好享受。沉香说得很是啊。”

小玉给杨戬斟上茶:“舅舅,沉香都被您给宠坏了!。”

杨戬微笑不语。他选择此地固然意有所待,却也喜欢众人欢乐笑谑,其乐融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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