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刘耀文的好兄弟宋贺打电话到了我这里,在刘耀文给我打那个电话的第四天。
我咽下口中的药片,脑袋还有些没清醒过来。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病房响起,急促的铃声仿佛一道催命符,压着人喘不过气,我在它快要挂断的时候,伸出手划过了接听两个字。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细微的电流摩擦声。
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刘耀文,有事吗?”
我猜对了,刘耀文说联系不上我,只好拿了宋贺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就因为那天我任凭那通电话挂断,但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我最近有些忙”
我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的那棵树,它变得光秃秃,上面只有寥寥几片叶子。
他不再说话,我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这么僵持着。
“为什么要走?”
他问。
很久之后,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刘耀文,你问我为什么要走,那我也想要问问你,为什么非得是顾惜,而不能是我。
算了。
我闭上眼睛阻止那泪水泛滥的双眼,风吹在脸上湿乎乎的,还带着些凉意。
“刘耀文,你应该高兴的”
我开始觉得难过,为自己,也为他,于是那声音也变得发抖,哽咽,我想我得忍住,可是当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涌现,不把那些话说完,我发现我没办法平静下来。
“刘耀文,你不是要走吗?我现在成全你了啊”
所以顾惜回来了,我没有拦着你。
“顾惜也慢慢的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应该一脚把我踹开,叫我滚远点,然后跟他一起潇潇洒洒的离开”
刘耀文没有说话,像是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也是,我差点忘了,只有顾惜,才能让他拥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想要挂断电话。
“顾惜说你住院了”
终于,刘耀文不再沉默,可是说出口的这句话,又像是另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地正中下怀。我想,我的心脏恐怕早就已经千奇百孔。
“这跟你没有关系”
对,这跟你刘耀文没有任何的关联,我们已经结束了,命运的齿轮也不再开始转动,停留在了某一个分开的时间段。
胃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后脑勺也开始发懵的痛,我手机没拿稳,就这么摔到了地上。
刘耀文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喊着我的名字,问我有没有事,我回答不了,趴在床边,彻底的吐了个昏天黑地,最后只能抖着手按下按铃呼叫护士,直到意识开始时不时的发晕。
昏迷前,我还想着那通没结束的电话。
我不愿意让刘耀文知道我的情况。
这是我在他那里最后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尊严了。
在我醒来后,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这次昏迷的时间有些长,护士看到我睁开眼睛,脸上带着略微放松笑,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担忧。
“抱歉,让你担心了”
小姑娘负责我这个病房已经两个月了,她知道我的情况后,对我很是照顾和上心,这次状况加重,我知道她也很担心。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问我需不需要吃点东西,我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肚子里没有任何食物,需要补充一点营养。
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不吃,因为我没有胃口,小姑娘明白了,说会让人给我带点葡萄糖来,我一一道谢。
“对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士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停下手里准备打开手机的动作,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那天你的手机一直有人叫着你的名字,我看你当时已经昏迷了,整个人难受的不像话,就告诉他你生病了的事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看你给他的备注也是全名,但是我只说了你在医院,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多说……”
我走神了几秒,看到手机开机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释怀了。
“没事的,谢谢啦”
刘耀文,被你知道也没什么,如果觉得我可怜,就别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