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治疗。
吃不完的药,做不完的复健,发病时的痛不欲生。
有一次难受的厉害了,我就瞒着医生护士吞掉了一整瓶的药,他们起初没发现,一直到我吃晚饭的时候,整个人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口吐白沫,这才把他们吓得不轻,然后就每天盯着我吃药,还检查我有没有私藏药物。
也只有那一次,洗过一次胃后,我就知道了其中的痛苦,哪怕再不舒服,我也咬牙忍着了。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一个人在医院,没有人来打扰。
可那天,顾惜来了,不知道他哪来的我住院的消息,当时我正从楼下散步回来,脸上还带着跟其他病人聊天未消散的笑意,紧接着转过头,就看到他正站在我的病房门口,伸出手对着我笑着说。
好久不见。
我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红绳就收回目光。
“进来说吧”
我越过他进门,自然的坐在床上,拿起柜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你还好吗?”
客套的开场白。
“如你所见”
我给他看了眼手里要吃的一大堆药丸,然后仰头硬生生吞下。
“我跟刘耀文…”
“咳咳咳……”
哪怕是已经分开了,这三个字也雷打不动的惊动了那久久未跳动的心,泛起涟漪。
我有些走神,被其中一小枚药片卡住了喉咙,粘在喉咙上不上不下的,我咳的满脸发红发烫,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这才觉得好受一些,然后,我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眼睛又放在了他手上,停顿几秒后,慢慢挪开。
“哦,对了,他没告诉你吗?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我弯起嘴角,尝试着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
语气带着说不清的感觉。
“祝你们幸福”
“谢谢”
他含笑应下来,说了几句对于我这个病患来说不痛不痒的官方的场面话,也不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当然,我也没心情问,最后,他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
我开始发呆。
可以坐在床边望着病房外面的那棵树整整一天,不被打扰,我只觉得放松,更何况,我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的不像话了。
从前我是个除却刘耀文以外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人,现在我只想,找回曾经被弄丢的那些情绪,好好的做一回自己。
在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时候我才因为吞药而去洗胃,整个人难受的不行,说话都提不起力气,送我回病房的护士见我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拿过我的手机问我要不要帮忙接通。
我看到了来电人是谁,原本无神的双眼就这么闭上,不愿意再看一眼。
“挂了吧”
护士不多话,将电话挂断放回我的床头就离开了病房。
那瞬间我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刘耀文。
我已经离开你了,为什么你的名字还是能将我的灵魂禁锢。
“刘耀文,是我活该”
我小声地为自己找借口,我想,忘掉还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没关系,我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