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孙妙仪低头摩挲着腕上的镯子,话语未尽:“昨晚……?”
玉兰轻声应道,手上动作不停,给孙妙仪梳妆。
孙妙仪柔柔一笑,看着铜镜里的那个自己,眼神温柔而深情,整个人温婉娴静。她看得出,皇帝喜欢她眉宇间略带轻愁,温婉清丽的样子,喜欢她看见他时眼神深情,笑容明媚的样子。
孙妙仪厌恶似的闭眼,再睁开眼睛,已经不带一丝感情道:“玉兰,我不要怀他的孩子。”
玉兰像是没听到,给孙妙仪缀上一朵绢花,道:“后院里,奴婢发现了一些翅木菊,本该花期过了,但现在还开着。”
景仁宫。
孙妙仪见了礼,坐在最后。
后宫中,皇后一家独大,昔年盛宠的华妃成了一抔黄土,莞嫔离宫,惠嫔少言,齐妃、安嫔、祺嫔等依附皇后,余下的贵人常在答应位分低,恩宠一般。
孙妙仪接连侍寝两天,此时她也做不到置身事外。
皇后笑容真诚,说话间绵里藏针。位分高的不会自降身份,但一些贵人常在的风言风语是免不了的。孙妙仪不置可否,权当听不见。
众人散了,孙妙仪刚走出景仁宫大门,最近颇得皇帝宠幸的康常在便拦住了去路。
“妹妹真是好手段,姐姐自愧不如。”康常在拦在孙妙仪前。
孙妙仪莞尔,不软不硬地刺了回去。
孙妙仪和康常在说了几句,便觉心中不耐,敷衍道:“妹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和康常在擦肩而过时,孙妙仪忽然心思一转,再走了两步时,和玉兰歪头低语。
“玉兰,太液池的……”后面的声音低了些许,康常在便听不清了。
“小主。”康常在的贴身宫女轻声道。
“太液池,太液池……”康常在心中念了几句。
康常在抓紧手中的帕子,问道:“我记得回宫时有一段路离太液池不远。”
贴身宫女道:“是。只是如今冬日,太液池不如夏日。”
康常在想不通孙妙仪的意思,便打算去看看,道:“走吧。”
素馨阁。
玉兰道:“可要奴婢差人去看看?”
孙妙仪摇摇头道:“不用了,若她真的……,过不了一个时辰,宫里就传遍了。”
孙妙仪有八分把握皇帝今会去太液池,昨晚也不是全无收获,恐怕皇帝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被孙妙仪察觉到了。
用过午膳,孙妙仪取出棋盘,自得其乐。
玉兰进来回道:“传出消息了,皇上午膳在康常在宫里用的。”
孙妙仪暗暗思索,康常在虽然没多么聪明,但能在宫里博得几分皇帝宠爱,自然不会太蠢。而关于康常在为什么回去太液池,自然会给皇帝一个合理的解释,不会拖她下水。
若是以往,她自然不会在意皇帝,可现在不行,不能让皇帝知道,是她让康常在去的太液池,影响皇帝对她的感觉。
“今儿是十四,明儿是十五,要么是皇后处,要么养心殿,再怎么样,也还有康常在。”孙妙仪想着,她最近实在是不想应付皇帝。
过了十五,皇帝越发忙碌,多日不曾来后宫。
皇后也不得清闲,连众人的请安也都免了。
孙妙仪开始清闲起来,玉兰很是能干,新来的人也盯得紧,让她操心的事并不多,只是林徽也已经半月未见了。
晚间过了子时,孙妙仪忽然惊醒,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孙妙仪心中惊喜,急忙开了床帐。
林徽笑道:“妙妙。”
孙妙仪向林徽伸手,又道:“外面冷,快过来。”
孙妙仪靠在林徽的胸膛,眼泪忽的落下:“林徽哥哥,你来了……”
林徽不知所措地搂着孙妙仪,慌忙道:“妙妙,妙妙……”
二人温存许久后,孙妙仪道:“林徽哥哥,你还好吗?”
林徽道:“没事,我会小心的。”
孙妙仪试探道:“林徽哥哥,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林徽猛然一惊,“妙妙,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会有大祸的。”
孙妙仪迟疑道:“林徽哥哥,你不想要孩子吗?”
林徽制止道:“妙妙,这不一样,先不说养孩子,只在宫里怀孕生子就太危险了。”
孙妙仪反而坚定道:“林徽哥哥,我会小心的,找个合适时间怀孕。”
看见林徽还想再说什么,孙妙仪将手放在林徽嘴上,制止道:“林徽哥哥……”
林徽看见孙妙仪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紧紧抱着孙妙仪。
林徽知道孙妙仪聪明,但这不是小事。
孙妙仪又自幼倔强,她打定主意的事,是一定要成的。以前她不喜欢皇帝,所以即便日子不好过,她又有法子获宠,她也不愿意。
可现在……,林徽心中默默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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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翅木菊和功效,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