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不多的,我看来是这样的,但是我容易给别人一种错觉,好像是我朋友很多的样子,其实真的是错觉,我真的是一个通讯录里几百个人难找出一个说说话的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朋友。
我会自动的把朋友分成了两类,一类是自己社交所需要的,一类是自己心理所需要的。社交需要是因为生活如此,我不得不去融入这个社会,我不得不试着接受其他人。心理需要是因为他们对我很重要,是我心灵的慰藉,能够进入我心里最深处的人。
有人说他社恐,我其实想我也是的,我也是一个坐在公交车上,想让司机停下车都得提前在心里酝酿好久,把台词默念几遍才敢开口的。就像今天我在火车上,我只想在自己的卧铺上待着,没有人打扰我,我也没有打扰到其他人。晚上的时候,肚子饿了,看到乘务员推着餐车过的时候,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餐车已经过去了。第二次餐车过来的时候,我决定开口了,可是我在想我要说什么的时候,餐车再次走远了。第三次,我想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一定要叫住餐车。只是乘务员看了我一眼,我就怂了,餐车再次溜走。第四次,我在祈祷餐车走得慢一点,我在祈祷我能够开口叫住。“喂,我要一份盒饭,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可是我还是错过了。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我下铺的一个人叫住了餐车,乘务员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所想,问我要不要来一份,我点了点头,于是,我觉得我是比较幸运的得到了自己的盒饭。
在车厢里,无聊的人们已经开始了聊天,开始了他们的交友之路,而我还是待在自己的床上。我依然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我,也不要和我说话,我只想安静的待着,等车到终点站,我就拉着行李冲出火车站,我就得到了解脱,在那之前,我只希望我被人忽略。
我在床上,我并没有真的睡过去,他们的交谈声我也听得很清楚,他们聊着他们的家乡,说着他们遇到的趣事,隔壁传来了两位“政治家”的高谈阔论,不远处两位“科学家”讨论着如何让火车平稳,他们都是能够散发自己光芒的人,而我只是不想被他们光芒照射到的人。
偶尔的时候,我也会想像他们一样,能够侃侃而谈,能够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能够普通他们一样,大胆的表达自己。可是我又很快的否决自己这样的想法,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我会紧张的,我会颤抖,他们不会想听我的声音的,他们不会听我的想法的,他们不会的。
出火车站的时候,我也觉得荒唐,明明害怕着众人,出站的时候却又随着众人。好不容易出了火车站,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公交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后面上来了一个老人,没有人让座,我有些坐立难安。最后,我选择默默站起来,站到一边,我没有让老人坐下,我只是站起来,这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我是一个擅长用围墙把自己围起来的胆小鬼,只有自己认可的朋友才能够进入围墙里,其他的,我或许也会打招呼,也会笑,也偶尔憋出一个自己觉得好笑的笑话,但我始终不会邀请他们进入围墙。我不主动,他们的主动我也害怕,他们一靠近,我也害怕的后退,我知道自己德性的,要保持安全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