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未暗,黄昏将至。
紫茶刚回到康王府,就见顾南安坐在大院里喝茶,管家和临昀在一旁伺候着。
她内心猛地一惊,忙走过去拂了个身子:“参见安世子。”
顾南安放下手中的茶,抬眸看她,冷冰冰的说:“紫茶姑娘这是打哪回来啊?”
“这,回安世子的话,小女去换了字画,又去茶铺喝了些茶。”
紫茶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暗暗紧攥,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顾南安冷笑一声,眼眸里带着怒意,皱眉大怒道:“抓起来,先打一顿!别把人打死了!”
闻言,紫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说:“世子这是何意?”
两个暗卫从房顶一跃而下,紫茶见状,忙要逃跑。
暗卫眼疾手快,一个轻功闪到紫茶眼前,一把将她钳制住。
“啊!”紫茶惊慌失色,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皱眉喊道:“安世子,小女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小女?”
她咬牙挣扎着,面色苍白,瞪大双眼看着顾南安。
顾南安起身,眼神冰冷,随后从怀里掏出那帕子,打开后递到她眼前:“这是在康王房中发现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紫茶愣怔一下,忙哭喊求饶道:“世子,这不是小女的,世子!”
顾南安狠狠将帕子朝她脸上扔去:“你可以嘴硬,但本世子不听。”
他又问:“是谁派你来的?”
“小女不知道,这不是小女的东西!”
顾南安冷哼一声,震怒吩咐道:“来人!拉下去先打个一百大板,莫将人打死了。”
紫茶张大嘴巴,面上带着两行眼泪,摇着头痛哭流涕:“世子!饶命啊世子!”
暗卫拖着紫茶便朝后院走去,哭喊声尖锐刺耳,凄惨洪亮。
好在苏南枝昨日便去了普陀寺替顾瑾瑜祈福,否则知道康王的死因,又该伤心欲绝了。
紫茶被打了一百个板子后便晕了过去,管家吩咐下人端来了盐水,立即给她泼醒了。
这一泼,头发上的墨水汁顺流而下,墨水的刺鼻味道蔓延开来,众人捂鼻,嫌弃的将她拖到了烟雨院。
管家吩咐伺候她的婢子给她沐浴,又找了个大夫过来。
人随便怎么折磨,只要不弄死就成,毕竟明日还要压到皇上那儿。
翌日一早,早朝过后,顾南安便将紫茶压到了皇宫。
一路上的太监奴婢疑惑不解,这是犯了何错,居然要压到皇上跟前。
皇帝此时正在金銮殿。
两个侍卫一把将紫茶按倒跪在皇帝脚边。
顾南安撩袍跪下,面色沉重:“孙子已找到加害父王的凶手。”
皇帝愣了愣,皱眉眼神转向紫茶,立即大怒指着她,眼神转向顾南安:“此话当真?”
紫茶此时全身虚弱无力,忍着疼痛摇头:“皇上,小女是被冤枉的!”
顾南安朝身后的临昀使了个眼色,临昀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打开后竟是带土的树枝,随后将帕子呈到皇帝眼前。
皇帝怒目圆睁,猛地拍了一下檀木案几:“箭毒木?”
“正是!”顾南安起身说:“这箭毒木是在她院子里挖到的,而父王的死因便是因为箭毒木!”
顾南安冰冷的斜睨了紫茶一眼,手中拳头紧握,极力压制住快要迸发的怒火。
紫茶内心猛地一惊,那箭毒木不是已经被她烧了吗!
“皇上!小女冤枉啊!”紫茶哭喊着,声音呕哑嘲哳。
“还嘴硬!”皇帝发抖的手指着她,胸脯也剧烈的颤抖着。
“皇上!小女真的是被冤枉的,小女一直感激王妃的救命之恩,怎么会做出着这种事来!”
皇帝大怒:“还嘴硬,来人!拉到慎刑司!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朕的刑法硬!”
可刚带到慎刑司,紫茶便昏了过去,狱史只得作罢,将她关进了地牢里。
.
幽幽半里黄昏,天边升起彩色。
玲珑院内,顾连城手中端着本书,淡漠的问:“本皇子考你个问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你是怎么理解的?”
沈宛如跪坐在他对面,回道:“鹬和蚌争夺,斗的头破血流,渔翁在背后得了利益。”
闻言,顾连城挑眉,长叹口气:“看来这板子打的还是不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