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昀盯了烟雨院两日,紫茶倒是没什么动静,如往常一般,看看书写写字,做做女红。
今儿个晌午,日头高的甚是厉害,紫茶唤了奴婢过来,替她烧水,她沐浴一番。
临昀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随后轻功飞走。
两个时辰后,紫茶才从浴房出来。
临昀看着女子的背影,暗黄干枯的发丝覆盖住后背的肌肤,发尾尽是分叉。
他想起那日顾南安给他看的头发丝儿,眸子瞬间睁大。
只见紫茶磨墨几下,随后往里面撒了一些麝香,拿起干净的毛笔蘸取两下便在自己的头发尾部那片染着色。
临昀怒瞪着紫茶的背影。
难怪找不见那头发丝儿的主人,原是涂了墨水,这女子,真是太有心机了!
他紧握起拳头,眉头紧皱,看来那日进康王房间的女子便是她了。
半个时辰后,发丝上的墨才算干透,紫茶满意的闻了闻,又撒了一些香粉,而后拿起屉奁内的胭脂和口脂。
紫茶生的也是好看的。
精心打扮一番后,紫茶满意的笑着,将这两日绣出的鸳鸯香囊装在了袖口里,又拿起桌子上的字画。
她对门外的奴婢吩咐道:“我要去还字画,你就无需跟着了。”
接着,拿起门口的伞便出了门,丝毫没察觉身后跟着的临昀。
紫茶去了躺字画铺后,又雇了辆马车去了趟东城。
花辞楼门口,紫茶怀中抱着字画,抬头看着这楼。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是不悦,犹豫片刻后,这才进了门。
坐在大厅戏台子上的老鸨正啃着一个苹果,见有女子进来,她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站那!”老鸨语气毫不客气。
紫茶回头,皱眉看她:“何事?”
老鸨虽然已年过三十,可姿态犹存,风韵万千,尤其是前面那两个浑圆的白球,让人流连忘返。
她歪着头皱眉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又来找你那宸王?”
紫茶原本就一肚子气,现下又被人这样说,女孩子家家的原本就脸皮薄,她垂头红了脸,接着瞪了老鸨一眼:“我想来便来,你管得着!”
“嘿呦!”老鸨不悦:“你瞧瞧你。”
那老鸨凑近紫茶面前,压低声音怒道:“小娘子啊,不是我不让你来,是这花辞楼原本就是给男子设立的,若是被官兵发现有女子进来这里,我可是要交罚款的啊!”
花辞楼花辞楼,实际上就是青楼,女子进青楼,不止被世人所唾弃,还要被浸猪笼的。
语罢,老鸨皱眉长叹口气,一副可怜模样。
紫茶狠狠剜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为难自己。
她咬牙切齿的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砸到老鸨脚边:“够了吧?”
接着,转身朝里面走去。
韩三娘子连忙将银子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后放进了怀里,接着皱眉瞪了她一眼,冲着她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道:“你这小娘子,脾气真够暴躁的,男人可都喜欢温柔的女子!”
最后一声响彻云霄,紫茶厌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加快脚步。
韩三娘子勾起殷红的唇,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这宸王真牛逼,一下还点了仨!”
三楼花醉房,顾皓承左搂右抱,好不快活。
紫茶站在外面听见里头嬉闹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她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底的怒火,而后推门而入。
顾皓承见清来人,挑了挑眉。
“来了。”顾皓承松开怀里的女人,两个女人很识趣的拂了个身子退下了。
其中一个粉衣女子临走时还回头对紫茶挑衅的抬了抬下巴。
紫茶顿时瞪大眼睛,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小贱蹄子!
顾皓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走到紫茶面前,拉过紫茶的手朝她朗朗一笑:“本王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紫茶皱眉不悦的努了努嘴:“王爷每次找小女来都是有事儿,难道王爷不想小女吗?”
“哈哈哈。”顾皓承大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想,怎么不想!”
紫茶抬头看他,顿时心花怒放,两人四目相对,热情如火。
翻云覆雨,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