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
一阵马蹄声逐渐逼近,管家站在门口,眯了眯眼睛看过去。
待看清来人后,眸子瞬间睁大,激动的朝门口两个下人挥挥手,吩咐道:“快!快去禀报王妃,世子回来了!”
顾南安一个漂亮的翻身从马上跳下,看了一眼管家后把缰绳递到他手上。
“安儿!”颤抖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喜出望外。
康王妃眼眶蓄满泪水,素手轻捏着帕子,一身蜀锦藕色水袖裙。
顾南安喉咙一紧,撩袍跪下磕了个头:“孩儿不孝。”
“安儿!”苏南枝落下两行清泪,抱着他的头,悲痛欲绝:“我的安儿啊!三年来,你受苦了!”
见此场景,下人纷纷抬袖抹泪。
两人酝酿完母子情深,便回到前院看了康王。
康王顾瑾瑜此时睡得昏昏沉沉,面青唇白,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冒着冷汗。
顾南安眼眶微红,直直的跪在他床边,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父王。”
苏南枝抹了抹泪,拍着他的肩膀,皱眉强忍着泪愧疚的摇着头,说:“你父王中的毒,请了好几个大夫,解不开。”
接着继续说:“你父王,怕是挺不过三日了。”
顾南安冷着脸咬了咬牙:“庸医!”
一刻钟后,临昀快马加鞭地来到了王府,临昀两日前在乱葬岗发现,被带回三皇子府医治。
顾南安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苏南枝。
那顺心丸是三月前一位神医相赠,可保一口气。
四月前,顾南安被人重伤,临昀为寻得刘神医花了不少功夫。
顾南安与临昀回到世安院后,便派人去寻那刘神医。
那刘神医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救人全凭心情,喜爱白坠春酒。
若盲目寻找,怕是得猴年马月。
顾南安指尖点了点檀木书案,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眸子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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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日头高照,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着,紫薇花在热风中摇曳。
“我们这样做,若是被王爷发现,会不会被砍头啊。”
想起那奴婢死前睁大的双眼,她就胆颤心惊。
“蠢货!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两名奴婢警惕的盯了两眼床上的女孩,而后将门小心的合上。
床上的女孩眼珠子蠕动了几下后,缓缓挣开双眼。
沈宛如只觉身体四肢无力,双腿和双臂酸麻无比。
她揉了揉胳膊,观察着四周。
诺大的房间有些阴冷,四周是劈的一节一节的木柴。
这是柴房?
她捏着小腿,心底慌慌的。
片刻后下床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
风吹到她的脖子里,沈宛如一回头便发现窗户开着。
踩着凳子从窗户爬出来后,不远处是一座凉亭。
沈宛如警惕的看向四周,几名奴婢垂着头站在亭外候着。
亭内,两名男子相谈正欢,皆是美男。
沈宛如定了定眼睛,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顾子夜眯了眯眼睛,笑着给面前的顾景瑞倒了杯茶:“七弟啊,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吗?”
顾景瑞微微勾唇,眼底含笑,轻轻的说:“五哥,七弟是想来谢谢五哥半月前赠予的灵芝。”
说着,向身后站着的行云挥了挥手。
行云立即向前一步,弯了弯身子,将手中捧着的盒子奉给顾子夜。
顾子夜打开盒子,那是一卷画。
“这是?洛阳赋?”
这洛阳赋乃三国时期魏国曹植所作,十年前在皇宫内下落不明。
顾景瑞微微点头,笑着说:“一月前,行云找到了那贼,便拿了回来。”
顾子夜有些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景瑞。
沈宛如转身刚想离开,便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想跑?”
两个奴婢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沈宛如挣扎两下,怎奈力气太小。
“放开我!你们是谁!”
“跟我们去见王爷!”
两个奴婢拖着沈宛如走向亭子,一把将她扔在了顾子夜脚边。
沈宛如抬眸对上顾子夜的眼睛,两人同时一愣。
顾景瑞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眸子瞬间睁大,但下一秒,敛下眼神,恢复平静。
顾子夜勾唇,质问道:“你就是那个偷了王妃的玉佩,还逃跑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