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大概不相信我的情况不佳。
至少在看到我在学年末大雪狂飞的教学楼楼顶淡然的站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长久以来的咨询只是找个聊天的对象而已。就像在网上找个人聊天告诉他你有双相情感障碍以后,他百度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安慰你,然后和你相处,让你对生活要抱有期望。
学年末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的那位同母异父的妹妹和母亲还有后爸突然来学校门口接我。我忘记是为什么突然和他们吵起来的,可能是因为妹妹吭了一声,也有可能是母亲碰了我一下。总而言之,后来我只记得我远远的看到了熟悉的棉袄颜色和身影,匆忙的停下车出现在了楼下。
有很多人,我应该一跃而下的。
母亲和后爸焦急的在上来的楼道口劝说什么,妹妹在大哭。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可能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有的人突然要跳楼总不是一跃而下,似乎只是在等什么。
或许是看其他人焦急的样子,或许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警察、救护车、消防员都来了。但是我也没说我要跳楼,那一瞬间似乎可笑的,我还想冲着谁说“你看,来了那么多人,我不跳都不好意思”雪下的很大,我穿的挺多的,感觉跳下去还能弹起来。
我听到楼道有焦急的脚步声。
现场很吵,我甚至懒得听劝我的人多说一个字。也有不少人在拍照,我皱了皱眉。如果不死的话明天就会变成贴吧里讨论的对象,那是一件麻烦的事。
“洁。”简洁明了的声音穿过人群,到达了我的耳边,我只听到了这一声。
我回头看过去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感觉好委屈。
“杰。”我沙哑的喉咙低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