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楮英兴奋地下单，指定蒲一永接单，蒲一永提着一箱啤酒来到自家楼下，陈楮英一下就跳到他背上
“……”
曹光砚和墨盛年也回来了，蒲一永木着脸问，“我背上是不是那个警察？”
曹光砚点点头，“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墨盛年也点点头，“是有什么喜事吗？林静美认罪了？”
陈楮英摇头，脸上依旧笑得灿烂，“不是这件事”
“欸，你等下要不要接单？”
“要”
“不要接啦，请你吃饭！”
“好”正好他也饿了，送上门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陈楮英看着空无一人的摊位，好奇的问，“你爸的店怎么没开？又倒了？”
曹光砚点点头，“他去拜师，好像要卖别的了”
蒲一永拎着一箱啤酒，背上还挂着闲聊的陈楮英，不耐烦道，“要聊天下来聊啦！”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跟你们有关！”
三个人举着杯子，看着陈楮英挨个跟他们碰杯，喜上眉梢的样子，一口气干了杯里的啤酒，满足的喟叹，“我要调侦查队了！”
“……”
“……”
“……”
看他们傻愣愣的样子，陈楮英颇有耐心的解释，“就是你们死老百姓俗称的——刑事组”
墨盛年放下杯子，迷糊道，“不是说跟我们有关？”
陈楮英理所当然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组员帮忙破案，让组长我不需要用考试那么逊的方式升迁啊！”
墨盛年好奇，“还可以通过考试升迁吗？那你之前为什么没考？”
“……”当然是考试没通过啊！不然她这个‘一趴’是怎么来的！
还不就是那个死人崔兆万说99％的人都能通过考试，可是她没通过！
陈楮英看着她单纯的眼神连忙岔开话题，这么逊的有损她组长名誉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讲！
她捧着蒲一永感慨，“尤其是你——珍贵的蒲一永！我以后要叫你珍永！”
蒲一永嫌弃的拨开她的手，“为什么要调侦查队？钱比较多哦？”
陈楮英解释，“这你就不懂了珍永！”
“闭嘴！”
“不是钱的问题，是成就感、使命感、成就感……”
“重复了”曹光砚道
“有吗？诶呀，随便啦！”她细数自己的工作，抱怨道，“你们知道我在忙什么吗？车祸、违规、临检、酒醉路倒、酒醉打人、送迷路的老人小孩回家、帮观光客找手机！我上次还去支援了青春专案犯罪预防宣导！”
“切！最可怕的是巡逻签到！没意义嘛！考警察又不是为了做这些！”
墨盛年尝了一口啤酒，脸又皱成一团，咦~难喝！嫌弃的放到一边
蒲一永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那应该是为了什么？”
“应该是正义的伙伴、犯罪的打击者、维护高谭市的和平之类的”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不是吗？”
陈楮英不耐烦道，“那是杂事！不痛不痒的杂事！”
她指着曹光砚，“就像你考医学院是为了当医生救人，结果跑去——”
“去哪？”
“去当……保健室阿姨之类的”
曹光砚皱着眉喃喃道，“保健室阿姨……”
陈楮英叹气，“我隔壁是局，我所在的是所，隔一道墙，阶级跟做的事就差那么多！我要打破这面墙！总之，我不想再被困在第一线了，我想要办案、查案、破案！”
蒲一永探头，“如果在第一线就发现问题，然后让事情不会继续严重下去，这不好吗？”
墨盛年点点头，“对啊，我之前在游乐园听人家讲故事，讲什么有个人问扁鹊谁的医术最高，他说他大哥最高、二哥第二、他最差，因为大哥会防患于未然，有点苗头他就能发现，在病还没发作就能治好，不会让病人痛苦；而他二哥在病刚出现时就能把病治好，不会让病人继续痛苦，只会伤一点点元气；他却只能在疾病最严重的时候才能治好，却会让病人元气大伤，所以他的医术最差”
蒲一永眨了眨眼问，“扁鹊是谁？”
曹光砚翻了个白眼，“历史上一个很有名的医生，你国文课都在学什么？”
“吃早餐和……睡觉啊……”谁让他国文课都是第一堂课
陈楮英却道，“但是最出名的还是扁鹊啊！”
其他两个医术再好都不如扁鹊名声大！
她看着蒲一永真诚到，“做个一线三，唯一好的就是遇到你”
“要不是你大魔王隔代转世，我怎么会碰到这么棒的案子！”
她笑着去倒酒，可其他人却都不高兴了，尤其是蒲一永，忽然伸手攥住陈楮英倒酒的手，曹光砚连忙拿杯子去接流下的酒……
蒲一永就这样看着陈楮英，看的她心悸又莫名其妙
手机震动，蒲一永接到电话一下站起来、跑出去，骑上车就走了——爷爷病危！
蒲一永焦急又无能为力的看着医生对爷爷施救，忽然，那个老奶奶执念出现，蒲一永以为她要伤害爷爷，愤怒的去拦她，可是下一刻，爷爷的心跳就恢复了，他看着手心里和上次一样的灰烬愣愣的出神——她不是要害爷爷，是要救他？
陈楮英和曹光砚、墨盛年还待在原地，三个人都不说话，他们两个都在看着陈楮英，好半晌陈楮英才出声，“蒲一永刚刚是不是酒驾？”
曹光砚不敢置信，“你要讲的就只有这个！而且没有，他一口都没喝！”
“我是不是不应该提什么大魔王？但那也是他跟我讲的！还是我应该讲天使之类的……”
墨盛年叹气，“谢何安失去了生命，何姐失去了她的女儿，她的家庭支离破碎，这样痛苦的事，在你嘴里就只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大案子吗？”
陈楮英愣住，她这才反应过来蒲一永在气什么，“……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她只是一时口快，她没有这个意思！
曹光砚也叹气，“虽然不想说，但是那家伙有一颗很柔软的心，可是你刚刚这么冷漠的只顾自己破案开心，当然会让人不高兴”
墨盛年又道，“而且，你忘了吗？蒲一永家出事也算是车祸——这种你口中的琐事吧？”
陈楮英懊恼不已，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愁，“那，那现在要怎么办……我没有这种意思的……哎呀，他根本扣我字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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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一永看着手心里用纸片包裹着的灰烬，陷入沉思，她到底想对爷爷做什么？
一阵风吹来，纸片连带灰烬被吹到桥下，蒲一永扒着栏杆就想去够纸片
“不要——”
他循声望去，曹光砚那家伙大喊着冲自己跑来，搞什么？！
蒲一永不知道他想干嘛，下意识松开栏杆，却被曹光砚扑倒在地！
“怎么样？救到了吗？！”陈楮英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询问，“18417……雨声桥上有个混混样貌的男子欲跳河寻短见——重复……”
曹光砚趴在蒲一永身上，“不用了不用了，救到了！”
墨盛年拿着纸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叠罗汉
蒲一永被曹光砚砸的浑身都痛，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还不起来！”
被蒲一永臭着脸盯着，曹光砚有些心虚的撇了他一眼弱弱的解释，“因为我将来是个当医生的人……所以救人当然是第一……”
“我怎么觉得刚刚差点被你杀死！还有！我刚刚就想讲了，不到一公分的伤口，有必要裹成这样嘛！”
他愤愤的举起被裹成粽子的右手，又举起有一大片擦伤的左手，“惨的是左手！左手！”
曹光砚不管，“左手就算了！珍贵的是阿一的右手要画……”他想起什么忽然噤声，不能让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追他的漫画！
墨盛年好奇，“阿一是谁？”
“没有！”
蒲一永吐槽，“鬼鬼祟祟！”
墨盛年把包着灰烬的纸片推给他，“你不是要去捡这个？”
曹光砚好奇，“这是什么？”
蒲一永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的，曹光砚整理，“顺一下你刚才的语无伦次”
“有一个老……”
蒲一永插嘴，“老飘着粉的老太婆！”
“……老太太把这些纸给了之前那些……生物，所以他们才能来找你，让你帮忙，这是老太太对你的考试？”
“嗯！”
墨盛年奇道，“考试？她没这样跟我说啊？”
蒲一永猛地看向她，“什么意思？你知道她？！”
墨盛年点点头，“对啊，之前，你出院我想找你，她就给我指路啦”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却不告诉我！”
墨盛年瞪大眼睛，无辜道，“你自己能看到啊！我以为你一直能看到她的！”
“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她摊摊手，“你没问呐”
“我以为你是跟踪我才找到我的！”
“那上次你看到视频里出现她为什么不说！”
墨盛年小声嘟囔，“你都那么生气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啊”她又生气的吐槽，“是你说不想看到我的！”
蒲一永心虚一挥手，“算了不管了，她对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
墨盛年眨眨眼，“你不是都看到了，救他啊，维持他的心跳”
在他们谈话间，曹光砚看着那些纸片，“这是你写的字吗？”
蒲一永凑过去看，摇头，“不是，是我爷爷”
“你怎么知道”
“看笔锋变化啊。第一眼看是行笔浑厚但不沉重，细看又像刀尖一样锐利，好像可以割断什么一样的气韵”
曹光砚惊讶，“你在意外的地方倒是很有水准”
蒲一永忽然灵光一闪，“啊！会不会让我搜集到所有的龙珠啊？”
“什么珠？”
“纸片啊！搜集到全部可以召集神龙许愿之类的”蒲一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脸上露出傻笑
墨盛年和曹光砚俱是一脸嫌弃，曹光砚吐槽，“我还是习惯这种智商的你”
曹光砚又猜想，“那老太太会不会是你奶奶？所以你有四分之一不是人？”
蒲一永还真的信以为真，嘟囔道，“原来我有四分之一不是人……”
墨盛年忍不住吐槽，“欸！你们两个够了没啊！那老太太比我都老很多，比那个河童还要老怎么可能是你奶奶啊！”
蒲一永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不是，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奶奶，在我家墙上挂着呢！”
曹光砚悻悻道，“那你下次做梦的时候文明点，收起你的拳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把一切都问清楚再说”
“啊，对了，那个废墟要拆了”
“为什么？”
“离学校近，怕又有小孩跑进去，屋主年纪大不想处理，一听政府要免费拆就同意了”
曹光砚看了看蒲一永，“你还是不接楮英姐的电话吗？”
蒲一永不回答，问，“你爸之前卖的东西还有剩吧？”
“有啊”
蒲一永从曹光砚那里拿了几个曹爸卖剩下的发夹发饰去谢何安出事的废墟，莫名觉得这里阴森森的，那小鬼怎么跑来这种地方啊？！
他把发饰放在那里，闭上眼睛默默哀悼
“虽然没有你妈妈做的漂亮……”
他刚跳出来，旁边就出现那个老太太，吓得蒲一永脱口而出，“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偷、偷东西之类的”
老太太挑眉，往里瞧了瞧，笑到，“我看是送东西吧！”
她手一挥，“走！我口渴了！”
墨盛年看着蒲一永把老太太领回家，还给她倒酒喝，动作古怪，忍不住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跟老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沙发上。
老太太抽了口烟，仿佛不经意的吐槽，“那个小孩是有多笨，一个人去那么恐怖的地方”
蒲一永这才注意到她，注意到自己回了家，“喂！”
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烟塞进酒里熄灭，老太太愣住，“欸！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你怎么进来的？！”他又想，“我怎么进来的？！刚刚不是在——”
老太太道，“在那个很恐怖的地方”
“那怎么突然——”他又反应过来，大声呵斥，“你刚刚是不是很缺德的说那小女孩很笨！她才不笨！”
“既然不笨，怎么会敢去那种地方？”
蒲一永愣住
老太太笑道，“被欺负了吧？她不是胖胖的吗？”
墨盛年不解，“胖胖的就会被欺负吗？”
她没上过学所以不懂，但是蒲一永因为常被怀疑欺负同学，所以对这种事很敏感
被霸凌的理由会有很多个，长得矮、长得胖、长得太好看、太普通、太内向、太优秀……都会被霸凌，不管怎样，只要有人看你不爽你就有可能会被霸凌
老奶奶继续道，“你知道小孩子的嘴巴是很毒的，她如果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了欺负自己的同学，不得已她就躲进去了——”
蒲一永摇头，“如果只是为了多同学，几分钟就出来了，可是警察说她进去过好几次，每次待得时间都不短，为什么她敢一个人跑进去？”
墨盛年想，“会不会里面有她认识的人？”
老太太看着她笑着点点头，蒲一永追问，“你是屋主吧？是不是看到什么？！”
老太太不说话，从杯子里拿出那根烟，烟到了她手上奇迹般的重燃，她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就这样消失在烟雾里
“喂！”蒲一永四处找她
“她去哪了？！”
墨盛年耸耸肩，“走了呀！”
“那她刚刚什么意思？！”
“就是案发现场还有一个人，一个认识谢何安的人”
“所以···有可能不是林静美杀了谢何安？！”
墨盛年点点头，“看来我们得去找一下楮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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