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文韬武略,当世俊杰,田丰不过县令尔,能得袁公赏识,实乃幸事,但若匆忙相投,恐遭士人唾骂。”田丰处事向来谨慎,虽有心投靠袁绍,但又怕背上叛主的骂名,故而强压心中激动,坦白说出自己的顾虑。
许攸闻言,轻笑一声,狡黠道:“田公不必忧虑,此事在下可以解决。”
田丰见许攸成竹在胸,连忙问道:“请许先生赐教。”
“我来巨鹿之时,见不少外县世族在城中暂居,想必魏郡沦陷之事已经传遍巨鹿,他们畏惧我主兵锋,特来请田公拿主意,对否?”
许攸初入城时,在驿馆附近见到不少豪强子弟,故而让吕翔查了这些人的身份,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他们乃是巨鹿郡各大豪强世家的公子,来此拜访田丰,却被拒之门外,故而才在驿馆聚集,许攸由此得出结论,这些世族是畏惧袁绍,所以才会火急火燎的来见田丰。
“不瞒许先生,此事正是如此,袁公打下魏郡,冀南各大世家摇摆不定,派族人前来试探,明面上是让我拿主意,实则是想让我背负罪名。”田丰轻叹一声,点头道。
“嘿嘿,此事好说,攸可命人诛杀这些豪强子弟,然后嫁祸到韩馥身上,如此一来,世族必定心生怨恨,皆时我再让人在城中散布消息,声称潘凤要血洗巨鹿豪强,此消息一出,巨鹿人心不稳,田公便可以名正言顺令他们南下投靠我主,若事成公便得大功一件。”
此等小事岂能难倒许攸,他眼珠子转了几下,眉宇之间杀机一闪,一条计策涌上心头。
饶是田丰这等正直之人,听完许攸计策之后,也不禁眉头一皱,惊色道:“此计有些歹毒了。”
许攸见田丰此般神色,忽觉心中好笑,暗忖连连:田丰啊!田丰,妄你自视智谋高绝,此等小事却犹豫不决,当真是个迂腐至极。
“田公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条性命何足道哉,这些豪强士族欺压百姓,祸害乡里,杀了非但无罪,反可造福百姓。”
“唉,此事许先生自行安排吧。”
冀州世族林立,百姓生活困苦,这些情况田丰心知肚明,他曾多次向韩馥暗中进谏,打压世族的发展,但却屡遭韩馥拒绝,如今许攸设计豪强,他知事不可违,便也不再阻拦。
“好,此事由我处理,田公大可放心。”许攸见田丰无有阻拦,便欣然应允此事。
“田丰还有一事,请许先生给个说法。”田丰目露难色,轻叹道。
成功劝得田丰投诚,许攸心中着实高兴了一把,如今他的任务顺利完成,回到邺城必定得到袁绍重赏,别说田丰有一件事,就是十件事,也给他解决了。
“哈哈,田公请讲。”许攸笑道。
“田丰公私分明,虽投诚袁公,但家仆之死不可不问,请许先生治罪随从,以告慰家仆在天之灵。”田丰面色凝重,不卑不亢道。
许攸闻言,面露难色,这吕翔乃是自己的同僚,按理来说,自己是没有权利处置的,若是答应田丰,自己就越俎代庖了,但要是不答应,又恐其生怨,实在有些难办,沉思良久,才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实不相瞒,那随从乃是我主帐下大将吕翔,在下本无权处理此事,但恐寒了田公之心,故而只能以折中之法处理,罚其八十军杖,为家仆受丧三个月,此般处置田公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