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北京七月的午后，阳光毒辣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

阮绵绵抱着一箱运动饮料，小步快走向训练馆。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在白色防晒衣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箱子里是刚从德国空运来的电解质饮料，她特意托人买的，据说对运动员赛后恢复特别有效。

王楚钦“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阮绵绵抬头，刺眼的阳光里勾勒出王楚钦高大的轮廓。

他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只有耳廓被阳光照得透亮，泛着淡淡的粉色。

阮绵绵“不、不用！”

阮绵绵下意识抱紧箱子，却因为动作太大，最上面一瓶饮料摇晃着要掉下来。

王楚钦眼疾手快地接住，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掠过。

两人同时缩了一下，那瓶饮料夹在中间，凝结的水珠滴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很快被高温蒸发。

王楚钦“我帮你拿进去。”

王楚钦不由分说地接过箱子，手臂肌肉因为突然的重量绷出好看的线条。

阮绵绵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阮绵绵“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王楚钦“来看录像。”

王楚钦的声音闷闷的。

王楚钦“下周对张本的比赛。”

训练馆里冷气开得很足，阮绵绵打了个哆嗦。

王楚钦把饮料箱放在休息区的桌子上，转身时看到她正搓着手臂。

王楚钦“冷？”

阮绵绵“有点...”

阮绵绵话还没说完，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已经披在她肩上。

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包裹住她，那是王楚钦的气息。

阮绵绵“谢谢。”

她小声说，手指悄悄攥紧了外套边缘。

王楚钦点点头，走向录像室，却又在门口停下。

王楚钦“要一起看吗？”

阮绵绵“我？”

阮绵绵瞪大眼睛。

阮绵绵“可我看不懂诶。”

王楚钦“没关系。”

王楚钦的声音很轻。

王楚钦“就当...陪我看。”

录像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屏幕的蓝光闪烁。

王楚钦坐在前排，阮绵绵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他斜后方的位置。

这样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而不会被发现。

屏幕上播放着张本智和最近的比赛录像。

王楚钦专注地做着笔记，偶尔暂停回放关键球。

阮绵绵假装看屏幕，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他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唇，还有蹙眉时眉间那道浅浅的褶皱。

王楚钦“这个球，”

王楚钦突然指着屏幕。

王楚钦“你觉得他会往哪个方向打？”

阮绵绵猝不及防被提问，结结巴巴地说。

阮绵绵“我、我不知道...”

王楚钦“猜一下。”

王楚钦转过头，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阮绵绵盯着屏幕看了几秒。

阮绵绵“左边？”

王楚钦嘴角微微上扬。

王楚钦“为什么？”

阮绵绵“因为…刚才手腕转了一下。”

阮绵绵不确定地说。

王楚钦“对。”

王楚钦的声音带着赞许。

王楚钦“很聪明。”

这句简单的夸奖让阮绵绵胸口泛起一阵甜意。

她悄悄往王楚钦那边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几公分。

录像看到一半，王楚钦突然问。

王楚钦“你生日是几号？”

阮绵绵“啊？”

阮绵绵一时没反应过来。

阮绵绵“二十八，这个月二十八。”

阮绵绵“怎么了？”

王楚钦“随便问问。”

王楚钦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但阮绵绵分明看到他耳尖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楚钦找各种理由和阮绵绵待在一起。

早上“偶遇”她一起去食堂，训练间隙“顺便”问她手腕护理的问题，晚上“恰好”和她同路回宿舍。

他的借口笨拙得可爱，阮绵绵看破不说破，只是每次都会偷偷多准备一份水果或点心。

她生日那天清晨，阮绵绵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阮绵绵“谁啊...”

她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口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盒子放在地上。

盒子用淡蓝色包装纸包着，系着银色丝带，上面贴着一张卡片：【生日快乐。——W】

阮绵绵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块限量版的乒乓球拍，拍柄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W&R”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字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涨。

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喜欢吗？】

阮绵绵咬着嘴唇回复：【喜欢！】

阮绵绵把球拍贴在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剧烈跳动。

训练馆里，队友们已经知道了这份礼物。

林高远“哇哦，定情信物啊！”

林高远大声嚷嚷。

林高远“W和R，王楚钦和阮绵绵。”

林高远“是这意思吧！”

王楚钦耳根通红。

王楚钦“别乱说。”

林高远“那你解释解释这字母什么意思？”

林高远不依不饶。

王楚钦抿着嘴不说话冲他挥了一下手。

在宿舍收拾礼物的阮绵绵突然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楼顶。】

训练馆楼顶是个小型空中花园，平时很少有人来。

阮绵绵推开门，看到王楚钦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北京的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阮绵绵“怎么在这？”

她走到他身边。

王楚钦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王楚钦“真正的礼物。”

他送给她了，一颗星星。

阮绵绵“我...”

阮绵绵的声音哽住了。

阮绵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楚钦“不用说。”

王楚钦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上。

王楚钦“生日快乐，绵绵。”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

阮绵绵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人并肩站着，看夕阳慢慢沉入城市的天际线。

他们的手臂偶尔相触，又迅速分开，像是有电流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