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夜色已深，训练基地的小路上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阮绵绵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在一旁，时不时偷瞄一眼身边的王楚钦。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在月光下轮廓分明，下颌线的弧度格外好看。

王楚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

王楚钦突然开口。

阮绵绵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阮绵绵“就，大学呀，我偷偷报了医学院。”

她声音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阮绵绵“我爷爷是老中医，小时候我还去采过药呢。”

王楚钦侧头看她，月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像落了一层细碎的银粉。

他突然想起她坐在观众席上，阳光透过她发梢的样子。

阮绵绵“到了。”

阮绵绵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她接过王楚钦手中的书，两人的手指再次短暂相触。

阮绵绵“晚安...明天训练见。”

王楚钦“晚安。”

王楚钦站在原地，看着她小跑进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转身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楚钦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那里还残留着药膏的清凉和阮绵绵指尖的温度。

他想起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她在灯光下专注的侧脸，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

原来在那副娇气任性的外表下，藏着这样一个认真执着的阮绵绵。

第二天训练，王楚钦的状态出奇地好。

几个高难度发球都完美命中，连教练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林高远“手腕不疼了？”

林高远在休息间隙问道。

王楚钦“嗯，好多了。”

王楚钦下意识摸了摸手腕。

林高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场边正在帮马龙做拉伸的阮绵绵，意味深长地笑了。

林高远“看来我们的小队医很有一套啊。”

王楚钦没有接话，却注意到阮绵绵给马龙做拉伸时，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一种莫名的烦躁突然涌上心头，他抓起毛巾擦了擦脸，力道大得几乎蹭红皮肤。

骗子。

训练结束后的理疗时间，阮绵绵穿着白大褂，一本正经地为王楚钦做手腕护理。

她的手法比昨天更加熟练，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王楚钦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阮绵绵“这样疼吗？”

她轻声问，手指轻轻按压一个穴位。

王楚钦摇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鼻梁上几颗几乎不可见的小雀斑。

王楚钦“你昨晚，睡得好吗？”

他问。

阮绵绵的手顿了一下。

阮绵绵“还行呀。”

阮绵绵“回去又看了会儿资料。”

她不经意地打了个小哈欠，眼睛微微湿润，像蒙了一层水雾。

王楚钦这才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怜惜。

王楚钦“今晚别熬夜了。”

阮绵绵“嗯。”

阮绵绵乖巧地点头，却在心里偷偷计划着今晚要继续改进配方。

理疗结束后，王楚钦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阮绵绵的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弯腰帮忙收拾，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黑丝绒盒子，正是之前出现在他训练包里的那种Godiva巧克力。

王楚钦“这个…”

阮绵绵慌慌张张地把盒子塞回包里。

阮绵绵“没、没什么！”

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王楚钦突然明白了那些神秘出现在自己包里的巧克力和卡片的来源。

他看着阮绵绵手足无措的样子，胸口泛起一阵温暖。

王楚钦“绵绵。”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阮绵绵猛地抬头，大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期待。

王楚钦“好好休息。”

王楚钦轻声说，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一缕不存在的灰尘。

王楚钦“明天见。”

转身离开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小的、雀跃的惊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某个角落里，一颗心正为他剧烈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