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眼交缠

权柒依的黑色迈巴赫在厉氏集团总部楼下停稳时，车载时钟正指向九点十七分。后视镜里，顾华锐的棕色牧马人以漂移切入车位，车头怼着厉喻琪的灰色保时捷——两车保险杠间的距离，刚好能塞进一枚权家星芒胸针。引擎轰鸣如金属野兽低吼，司机老陈透过倒车影像叹气："顾小姐的车距测算又进步了。"

权柒依推开车门，听见顾华锐跳下车时，裙摆上绣着的顾家蓝眼纹章轻响。那眼瞳用威尼斯琉璃珠串成，晨光下折射出蓝水晶光晕。顾华锐敲着保时捷车窗，红色美甲划出白印："厉喻琪你能不能有点风度？上周占我B3区车位，这周连访客区都不放过！"她发间的星芒发卡晃动，卡针处的微型蓝眼吊坠，正对着厉氏大楼正门的紫眼浮雕。

车窗降下，厉喻琪戴钛合金眼镜，镜片反射蓝玻璃："顾小姐车位在B3区27号，这里是VIP访客区，按四大家族协议，今日轮值厉氏。"权柒依绕过车头，注意到厉喻琪袖扣上的紫眼纹章——眼尾缠绕姿态，与顾华锐裙摆的蓝眼几乎对称，一左一右。

"协议？我怎么不知道？"顾华锐叉腰，"上周宫明皓来开会，怎么不见你拿协议堵他？"权柒依脚步微顿，宫明皓的名字让厉喻琪镜片后的紫瞳泛起涟漪。她想起宫氏邮件，宫明皓的"赤焰"项目正与厉氏"星轨"竞标地皮，顾华锐的话意有所指。

厉喻琪推眼镜："宫氏项目需重型通道，B3区荷载不足。"他视线扫过顾华锐裙摆草屑——今早赛车场漂移时蹭上的，草茎里夹着蓝眼纹章掉落的琉璃珠，"而顾小姐的牧马人荷载1.5吨，B3区足够。"

"我不管！"顾华锐拔高声音，"车位必须在地面层，方便Idealize上下车！"她下意识摸向耳垂的眼形耳钉。Idealize是她牧马人的代号，取自顾家蓝眼图腾，此事极少人知。

厉喻琪目光在她耳钉上停留半秒，又落回权柒依身上。她今日穿暗紫色西装，领口星辰胸针底座是蜷成圆环的黑眼——权家Rallume的微缩造型，眼瞳嵌鸽血红宝石，与宫明皓送尹薇的项链同系列。

"项目协调会还有八分钟。"权柒依打破僵局，指尖划过迈巴赫车门的权家龙标，"华锐，你负责的星芒系列方案，厉总有技术细节要沟通。"顾华锐"哼"声踢轮胎："沟通可以，先解决车位！不然我把Idealize开到厉氏大堂去！"她晃动车钥匙，钥匙链上的蓝眼遥控器发出模拟龙啸。

厉喻琪沉默，从车载冰箱拿出矿泉水。他先递给权柒依，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十二年前圣武山庄，宫明皓曾将冰镇汽水塞进她书包。然后递给顾华锐，指尖触到她珊瑚红指甲："B3区27号车位，昨日划给宫氏合作方。作为补偿，厉氏顶楼露台今晚空着，可做发布会预热直播。"

顾华锐蓝眼睛一亮。厉氏顶楼露台边缘雕着十二米高的紫眼浮雕，夜间开灯时，眼尾阴影会投在江面。权柒依看着她雀跃模样，想起上月宫明皓在尹薇生日宴，于露台放刻有尹薇名字的烟花，当时顾华锐曾说："柒依你看，宫明皓那傻子，烟花都选眼尾冲着顾家的角度。"

"真的？！"顾华锐踮脚望向顶楼，阳光穿过玻璃幕墙，紫眼浮雕的眼瞳阴影落在她脸上，如流动光斑，"那我勉强原谅你了！"权柒依接过矿泉水，水珠滴在袖口，她看着厉喻琪收回手时，袖扣紫眼正对顾华锐耳钉蓝眼，忽忆上周权家宴会，厉喻琪袖扣刮断顾华锐眼纹丝巾，彼时两人亦是这般对峙。

"顶楼露台灯光需调试。"厉喻琪走向大楼，"顾小姐若不介意，可随我上去对接技术部。"他按电梯时，手指在数字"38"上停顿——厉氏顶层，而顾氏总部在隔壁写字楼38层，两栋楼天台有玻璃廊桥相连。

顾华锐立刻跟上，翻着手机："柒依，你说星芒系列缺跨界款，我想到——"她突然停步转向厉喻琪，"厉总，你们'龙脊'腕表刚拿奖，做联名款如何？腕表配珠宝，加眼纹元素，必爆！"

厉喻琪按电梯的手微顿。"龙脊"系列表盘纹路源自厉家紫眼图腾眼眶，表带模拟眼睑层次感。权柒依上周邮件提过："家族符号转化可更大胆，如宫明皓给尹薇设计的赤焰项链。"

"方案发我。"厉喻琪掏出手机，锁屏是改装的灰色保时捷，车身喷紫眼图腾，命名"Entendre"，与宫明皓喷赤眼的"Feu"同厂。顾华锐递过平板："你看，星芒珠宝用蓝眼造型，配龙脊腕表紫眼，渐变珐琅做眼瞳，像Idealize和Entendre同飞时的光影！"

权柒依站在身后，见平板上顾华锐画的蓝眼缠绕星芒，眼瞳用权家金箔工艺，而厉喻琪指尖补上的眼尾缺角，形状竟与宫明皓送尹薇的赤眼项链眼尾一致。

电梯抵达底层，镜面映出三人影子：权柒依左侧，暗紫西装的黑眼胸针对着厉喻琪袖扣紫眼；顾华锐居中，蓝裙的蓝眼纹章恰在两眼之间，如连接线。权柒依忽忆十二年前圣武山庄，宫明皓曾将赤眼发卡别在顾华锐头发上，笑言："华锐你看，宫家的眼和顾家的眼，天生该在一起。"彼时厉喻琪在旁调试航拍器，机身印厉家紫眼标志。

"说起来，"权柒依进电梯时开口，"宫氏赤焰项目在找跨界合作，宫明皓昨日问我，要不要开发眼形智能设备。"顾华锐手指在平板上顿住，厉喻琪按楼层的手停在半空。电梯镜面反射三人微变的表情，权柒依金瞳闪过微光——她知宫明皓此刻在澳洲，所谓智能设备不过上周邮件玩笑，可这名字如楔子，精准嵌进顾华锐与厉喻琪之间。

"宫明皓能有什么创意？"顾华锐很快恢复，"他给尹薇的项链，眼爪抓心形宝石，俗死了！哪像我们..."她脸颊微红，转头看向窗外，"厉总说对吧？"

厉喻琪沉默按下"38"楼，镜片后目光落向楼层显示屏。权柒依见他喉结滚动，电梯上升时，透过玻璃幕墙可见隔壁写字楼天台——宫氏赤眼旗帜飘扬，旗面眼形图案，与顾华锐发卡蓝眼、厉喻琪袖扣紫眼，构成微妙三角。

"联名款材质可再讨论，"厉喻琪突然开口，"表链用顾家蓝眼瞳锻造工艺，珠宝嵌厉氏紫水晶，至于眼瞳..."他顿住，视线扫过权柒依胸针，"可参考权家金箔技术。"

顾华锐蓝眼睛发亮："这个好！三种眼纹融合，对应三大家族..."她话未说完，电梯抵达顶楼，门开时一阵风卷来，将她发间星芒发卡吹落。发卡上的蓝眼吊坠滚到厉喻琪脚边，他正穿着刻有厉家紫眼剪影的牛津鞋。

厉喻琪弯腰捡发卡，指尖触到蓝眼冰凉琉璃。顾华锐伸手去拿，两人指尖相撞，发卡再落，蓝眼吊坠正对玻璃露台的紫眼浮雕。权柒依站在露台入口，见顾华锐弯腰时，蓝裙扫过厉喻琪裤脚，远处宫氏大楼的赤眼旗帜猎猎作响，眼首方向，正对厉氏顶楼紫眼。

"灯光师在那边。"厉喻琪直起身递过发卡，"调试需两小时，直播设备可先架起。"他指的角落放着宫氏传媒的直播设备——上周厉氏刚与宫氏签战略合作协议。

顾华锐接过发卡别回头发，蓝眼吊坠晃荡，正对厉喻琪袖扣紫眼。权柒依走到露台边缘俯瞰城市，远处宫家城堡尖顶隐现，如十二年前圣武神殿星盘。神使之言在耳畔响起："三眼交缠之日，星轨方得圆满。"

她转身，见顾华锐与厉喻琪讨论灯光角度，两人影子落在紫眼浮雕上，如交缠细线。顾华锐因厉喻琪建议而笑，蓝眼弯成月牙，厉喻琪推眼镜的动作，似添了几分柔和。风拂过露台，将厉家紫眼影子投在顾华锐裙摆蓝眼上，远处宫氏赤眼旗帜的影子，亦以微妙角度延伸而来。

权柒依知道，这场由眼纹引发的合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