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谢谢你。”她低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桑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什么？”
“就……谢谢。”她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下去。
桑延也没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行。”
那天早上他们谁都没再多说什么，气氛平静得有点奇怪。温郁变得不太爱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呼来喝去，反而有点小心翼翼。她想表现得自然一点，但越是想掩饰，就越显得刻意。
桑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安。他以为她终于愿意试着对他好了，可没想到，这种改变只维持了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温郁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不再主动找他说话，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偷偷给他做早餐。有时候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就说自己有事；他想拉她手，她也会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试图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
“还是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她依旧摇头。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没对你冷。”
可她的语气比冰还冷。
桑延开始焦虑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后悔那天晚上的一时冲动。
他不敢问得太深，怕她彻底疏远他。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她喜欢吃的甜品，他每天都会买一份放在她桌上；她上课迟到，他会提前帮她占座；她熬夜赶作业，他会默默陪在一旁，直到她睡着。
可她依旧不领情，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朋友看不过去了，私下问他：“你到底图她什么？她对你这么冷漠，你还天天围着她转。”
他笑笑，“她不是冷漠，只是……不太会表达。”
朋友摇头，“你这是自欺欺人。”
他没说话。
他知道她不是冷漠，而是心结未解。她习惯了用强硬的态度保护自己，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在乎一个人了，就会本能地退缩。
他能理解她，所以他愿意等。
可他不知道的是，温郁其实也在挣扎。
她知道自己最近对他太冷了，也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对她好。可她就是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一切，更没办法开口道歉。
她怕自己一低头，他就不会再理她了。
她怕自己一软下来，就再也无法伪装坚强。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值得他这样付出。
于是她选择了逃避。
她开始刻意减少和他的接触，尽量不在一个空间待太久，也不再接他的电话。她以为这样可以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可她忘了，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
这天晚上，她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耳机里放着歌，脚步很慢。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看见桑延朝她走来，神情严肃。
“你怎么来了？”她摘下耳机，皱眉问道。
“你连我消息都不回了。”他语气里带着点压抑的怒意，“温郁，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她避开他的眼神。
“你有事。”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你这几天都在躲我。”
“我没有。”她否认得很快。
“那你告诉我，我哪里惹你了？”
“你没惹我。”她终于抬头看他，“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为我做那么多。”
桑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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