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天光

晨露未晞，徐艺馨已经第三次走神了。茶匙碰在盏沿的脆响惊得她手一抖，险些打翻刚煮好的莲心茶。

青杏"小姐昨夜没睡好？"青杏挽着新梳的发髻，那支银簪在朝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徐艺馨徐艺馨盯着那支簪子，想起月七笨拙又珍重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你这簪子..."

青杏"小姐！"青杏霎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去捂她的嘴，"您、您都看见了？"

主仆二人笑闹间，回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徐州一袭月白长衫走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正是燕洵去年生辰送的那块。

徐州"阿馨，帮哥哥看看这封给父亲的回信。"徐州将信笺递来，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一抹红痕。

徐艺馨接过信笺，目光却黏在那道痕迹上。昨夜月光下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燕洵将兄长按在书案上，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尾...

徐州"怎么了？"徐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缩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被...被蚊子叮的。"

青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茶具。徐艺馨咬着唇，目光扫过兄长微肿的唇瓣和领口若隐若现的咬痕，突然福至心灵——这哪里是蚊虫叮咬，分明是...

徐艺馨"哥。"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和燕洵世子...谁在上..."

"啪！"

徐州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脸色红白交错

徐州徐州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脸色红白交错："胡闹！这种话也是你能问的？"

徐艺馨"那就是燕洵在上。"徐艺馨恍然大悟，"难怪昨夜我看见他把你..."

徐州"徐艺馨！"徐州一把捂住她的嘴，连脖颈都红透了，"你昨晚...去了书房？"

青杏早已识趣地退到门外，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徐艺馨扒开兄长的手，眼睛亮得惊人

徐艺馨"我都看见了，燕洵世子那样...那样对你..."她比划了个压制的动作，"哥你不疼吗？"

徐州徐州扶额，羞恼得几乎要冒烟："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徐艺馨"我好奇嘛。"徐艺馨拽着他袖子摇晃，"赵西风说长安城里断袖的公子不少，可像你们这样..."

徐州"赵西风？！"徐州声音陡然拔高，"他还跟你说这些？"

燕洵院外突然传来清朗的笑声。燕洵不知何时立在墙头，湖蓝色衣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徐兄，欺负妹妹算什么本事？"

燕洵他轻盈地跃下，顺手揽住徐州僵硬的肩膀："令妹想知道什么，我来讲便是。"

徐州"燕洵！"徐州急得去捂他的嘴，却被反扣住手腕。

燕洵"昨夜是我把你哥按在书案上。"燕洵笑得肆意，指尖划过徐州绯红的耳垂，"三年前在红柳营，也是我教他知晓人事的。"他低头在徐州眉心落下一吻，"徐将军若不服气，今晚再战？"

徐州羞愤欲绝地挣开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内室。燕洵大笑着追去，临走前朝呆若木鸡的徐艺馨眨眨眼

燕洵"令兄腰软得很，徐小姐不必担忧。"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徐艺馨才回过神来。她摸着发烫的脸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裙摆往外跑。

青杏"小姐去哪？"青杏慌忙追上。

徐艺馨"找赵西风！"徐艺馨眼睛亮晶晶的，"我得问清楚...他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春风拂过庭院，吹散一树梨花。青杏望着自家小姐雀跃的背影，默默将"长安公子秘闻录"藏进了袖中——这可是月七昨日刚给的珍贵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