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

河水裹挟着小船冲进溶洞，黑暗如铁幕般压下。徐艺馨死死攥着楚乔留下的短刀，指甲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兄长被刺穿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每一次都像钝刀剜心。

"咔嗒——"

船底突然擦过暗礁，徐艺馨被甩进刺骨的河水中。她拼命抓住岩缝，拖着昏迷的楚乔爬上一处天然石台。黑暗中只听见水声轰鸣，和远处隐约的犬吠。

徐艺馨"楚姑娘？"徐艺馨颤抖着摸到楚乔颈侧，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的蛛丝。箭伤处的血已经变成诡异的紫黑色，在惨白的皮肤上蜿蜒如毒蛇。

溶洞深处突然亮起微光。三个披着蓑衣的身影举着火折子逼近，腰间铜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是宇文府的追兵！

徐艺馨握紧短刀伏低身子。当第一个人弯腰查看楚乔时，她猛地暴起！刀锋精准划过对方咽喉，温热的血喷了她满脸。剩下两人立刻拔刀，刀刃在黑暗中划出森冷弧光。

男配角"小贱人还挺辣。"高个子狞笑着逼近，"赵公子说了，留口气就行..."

徐艺馨突然抓起地上尸体朝他们砸去，趁乱扑向较矮的那个。短刀刺入对方大腿的瞬间，她自己也挨了一记肘击，右肩传来骨头错位的脆响。剧痛中她咬破嘴唇，发狠将刀尖往上一挑！

"啊！！"矮个子捂着血流如注的腹股沟倒地。

高个子见状暴怒，一刀劈向徐艺馨面门！她狼狈翻滚，刀锋擦着耳廓划过，削断一缕青丝。背后已是岩壁，退无可退——

"嗖！"

一支弩箭突然洞穿高个子咽喉！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突然坐起的楚乔，缓缓栽进河里。楚乔手中的袖弩随即落地，人又昏死过去。

徐艺馨瘫软在地，发现楚乔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皮囊。里面除了解毒丹，竟还有张字迹潦草的羊皮纸："红柳营有叛徒，去乱葬岗找疤脸驼背。"

天光微熹时，徐艺馨背着楚乔爬出溶洞。远处山道上，赵府的玄色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她抹了把脸，将兄长留下的青铜哨子含在口中。

哨声凄厉如孤狼哀嚎，惊起飞鸟无数。徐艺馨最后看了眼追兵的方向，转身钻入密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的眼神已不再颤抖——那里头烧着淬了毒的火，只等一个同归于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