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重逢

密道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楚乔拽着徐艺馨的手腕在黑暗中疾行，潮湿的墙壁不断剐蹭着她们的肩臂。

徐艺馨"兄长他......"徐艺馨声音发抖，眼前全是那块染血的狼首玉佩。

楚乔"别出声！"楚乔突然捂住她的嘴。上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刀剑相击的脆响。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徐艺馨手背上。她借着石缝透入的微光，看见楚乔左肩插着半截断箭，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袖。

徐艺馨你受伤了！

楚乔"小伤。"楚乔咬牙折断箭杆，"前面右转是废弃酒窖，能通到城外。"

拐角处突然亮起火光。楚乔猛地将徐艺馨推到一堆空酒桶后，自己则闪身隐入阴影。几个赵府侍卫提着刀匆匆跑过，为首的正骂骂咧咧："...那燕北探子骨头真硬，剁了三根手指还不肯招..." 徐艺馨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那是徐州！她兄长从小最怕疼，有次练武擦破皮都要偷偷抹眼泪... 等脚步声远去，楚乔才从阴影中现身。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却仍坚定地拉着徐艺馨继续前行："燕洵的人会在河边接应。" 当她们终于爬出密道时，城外正下着倾盆大雨。河岸芦苇丛中，两个黑影立刻迎上来——是燕北军的装束！ "姑娘可算来了。"其中一人递上蓑衣，"世子已经..." 话音戛然而止。楚乔突然拔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另一人见状要逃，被她掷出的短刀钉穿后心。

话音戛然而止。楚乔突然拔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另一人见状要逃，被她掷出的短刀钉穿后心。

楚乔"不是我们的人。"楚乔喘着气拔出刀，"他们靴底沾着宇文府特制的红泥。"

徐艺馨这才注意到死者腰间露出半块铜牌——那是宇文怀贴身死士的标识！她突然想起什么，疯狂翻找死士的衣袋，果然摸出个熟悉的物件：徐州从不离身的青铜哨子，哨口还带着凝固的血块。

徐艺馨"他们故意放我们出来..."徐艺馨浑身发抖，"是为了找到燕洵..."

楚乔楚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发黑的血。箭上有毒！她踉跄着指向河面："上船...顺流而下...去红柳营..."

远处传来猎犬的吠叫。徐艺馨半拖半抱着楚乔跳上小船，刚割断缆绳，岸边就亮起数十支火把。赵西风的声音穿透雨幕：

赵西风"徐艺馨！你不想见见你兄长最后一面吗？"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河岸景象——徐州被铁链锁着跪在泥水里，左手指节处血肉模糊，但眼睛仍亮得吓人。他看见小船上的妹妹，突然用尽力气大喊

徐州"阿馨快走！别管我！"

徐艺馨"兄长！！"

徐艺馨扒着船沿就要跳河，被楚乔死死按住。

岸边，赵西风冷笑着举起短刀抵住徐州咽喉

赵西风"三声之内不上岸，我就把他脑袋扔给你当饯别礼——"

赵西风"一！"

小船在湍流中打转。楚乔的毒伤发作，嘴角不断溢出血沫。

赵西风"二！"

徐州突然暴起撞向赵西风！镶宝石的短刀刺穿他腹部的同时，他竟用牙齿咬住了赵西风的耳朵！

徐州"走啊！！！"满口鲜血的嘶吼混着雷声炸响。

徐艺馨眼睁睁看着宇文怀的匕首捅进兄长后背，看着赵西风狞笑着拧转短刀，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缓缓跪倒在泥水中...直到一支火箭"嗖"地钉在船头，热浪才惊醒了她。

楚乔"活下去..."楚乔奄奄一息地把刀塞进她手里，"替我们...报仇..."

小船顺流冲入黑暗。徐艺馨最后看到的，是徐州被雨水冲散的血，像极了那年上元节，兄长给她买的胭脂糖人融化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