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烤鸭姑娘？

范闲慵懒地倚在躺椅上，思绪飘回了方才与范思辙的“二次交锋”。还有若若，记忆里那个稚嫩的小丫头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他突然想起了那本话本，心底暗自琢磨，也不知写出这般动人故事的，是个温婉的姑娘，还是个翩翩少年呢。

范若若身着一袭粉裙，轻移莲步走进了范闲的院子。她称忽然想起有东西要给哥哥过目，遂从袖中取出两本书来。范闲瞅见其中一本书颇为眼熟，正伸手欲取来看，范若若却猛地忆起书中某些内容，霎时脸颊绯红，忙将手中另一本《红楼》递给了范闲。

范闲：“红楼？”

“哥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传出去的…还是今日我被姨娘打发出去，在街上看见有人卖的。”

范闲也没多在意：“没事，书写来就是让人看的。”

范闲有些打趣的看着范若若手里的另一本书

范闲：“这本不是给我的？”

范若若赶忙将那本书藏得更为隐蔽，口中急忙解释道，这只是拿错了，里面不过是夫子讲学用的书。范闲瞧着她这副模样，唇角微扬地笑了笑，刚才已经看出正是那本话本，但并未点破她的说辞。范若若也不禁抿嘴轻笑，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便开口说道：“哥，范思辙说明天请咱们去吃饭呢。”

范闲对这个弟弟的意图颇感好奇，思忖几秒后，终究是点了头应允下来。范若若刚离开没多久，范闲便被范建唤至书房。他望着眼前这位表情肃穆、素未谋面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而范建亦在静静打量着这个孩子，目光深邃而复杂。

“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范闲挑了下眉，背着手回答着父亲突如其来的问题：“一生平安，富甲天下，娇妻美妾，倜傥风流…”

范建问起范闲如何能富甲天下时，范闲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设想的妙计，他有一种将平凡无奇的沙子通过高温炙烤，从而变成表面光滑透亮、宛如水晶般器皿的独特方法。

然而，一旁静静听着的范建却只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地从身侧取出一只琉璃玻璃杯，轻轻地放在桌上。

那一刻，范闲瞬间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与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奇思妙想”，早已成为了现实中的物品，就这般真实而又突兀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范闲：“不是？这哪来的？”

惊讶退去后，范闲说着自己另有他法。然而，后续诸如香皂、白糖等致富之法，皆被范建告知早已被他母亲叶轻眉发明出来。范闲听罢，深深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房间墙角，喃喃感慨道：“既生儿，何生娘啊。”

范建再次提及了叶轻眉昔日所创立的财库，如今已成为庆国的“内库”。唯有迎娶林婉儿，才能重新取回属于他母亲的遗物。随后，范建又谈到了与内库财权纠葛不清的长公主和太子等人。范闲沉思了片刻，便明白了范建话中的深意——刺杀自己的事件与太子一派脱不了干系。然而，在范闲内心深处，他仍旧认为此事与柳姨娘有着联系，难以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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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歌慵懒地倚在小院躺椅上，手中轻摇着蒲扇，等待着今日的“收获”。身旁的王霸却是一脸不悦，只因她今日挑食，不肯吃蔬菜，被母亲罚了禁闭，不得出门嬉戏。卿歌望着身旁嘟着嘴、满眼幽怨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王霸听闻笑声，更是将那哀怨的目光投向了卿歌。

“姐姐还笑！”

卿歌强忍住了笑意，招了招手把王霸叫到了身旁，卿歌附在小姑娘耳边说着明日带她出去玩，还给她买好吃的，才哄得小姑娘开心了起来，果然还是小孩子，听着有好吃的就蹦蹦跳跳的到一边数蚂蚁玩去了。

没过多久，王启年带着一个包袱回到了院里。卿歌瞥了一眼，那包袱看起来还有些分量，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怎的？今日卖得不好？”王启年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这可不是仙玉姑娘的那些话本，是另一本书……”瞧着王启年的神情，卿歌猛地想起了什么。范闲的《红楼》在这会儿的京都，已经在暗地里畅销起来啦。说起来，王启年和范闲因《红楼》碰面是在范闲进京都的第几日呢…

卿歌并未过多追问王启年那些书的事。眼下，她只盼着刚应下王霸明日的游玩之约，千万别和范闲等人撞上。卿歌站起身，向王启年道了声晚上不用喊她吃饭，说她要开始沉浸“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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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歌牵着王霸的小手漫步在街道上，一手提着为王霸新买的糕点。王霸另一只手握着根糖葫芦，那糖葫芦看起来酸甜可口。突然，王霸的小手指向一座建筑，那是一座酒楼，她嘴里还嚼着糖葫芦，含糊地说道：“姐姐，这家的烤鸭可好吃了……”卿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那酒楼，当看到酒楼招牌的一刹那，仿佛被定住一般。“一石居”三个大字让她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王霸察觉到卿歌的异样，轻轻晃了晃牵着的手，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卿歌缓过神来，望着王霸略带紧张的小表情，随即蹲下身，与王霸平视：“姐姐有些累了，王霸，我们回家好不好？”王霸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一品居，馋虫似乎在肚子里闹腾，但她瞅了瞅卿歌略显疲惫的神情，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应下。然而，卿歌怎会看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思，她心里明白得很——这孩子是惦记着一品居的烤鸭呢。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一品居门口扫视了一番，没发现熟悉的面孔，也没有那辆让她心生警惕的马车，心底悄然升起了丝丝侥幸：“也许……范闲他们并不是今日来呢。”这么想着，她拉起王霸的小手，转身迈进一品居的大门，打算买上一只香气扑鼻的烤鸭，给馋嘴的王霸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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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悠闲地坐在马车上，手里还拿着橘子吃着，刚才那几个被弟弟找来寻事的人让他觉得颇为可笑。一旁的若若心里也清楚得很，她冷冷地面对着范思辙，更是在心中下定决心，要带着哥哥好好宰他一顿。

范闲一行四人刚行至一品居门前，忽见一个举止怪异的妇人迎面而来。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悄悄靠近他们，低声询问是否需要禁书。范闲听罢，忍俊不禁，眉毛一挑，笑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您这卖不卖别的玩意儿，比如盘什么的？”那妇人闻言，满脸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微微掀开包袱的一角。只见一抹熟悉的封面显露出来——竟是《红楼》。

尽管范若若昨日已告知范闲，《红楼》如今正在京都悄然流传，但亲眼见到有人暗中兜售，他仍感兴致盎然。对方究竟是何来历？为解心中疑虑，范闲便示意范若若三人先行上楼，自己则跟随那妇人而去，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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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若若等三人步入包间后，滕梓荆将门合上。几乎在同一时刻，对面的门也应声而开。卿歌牵着王霸的手，沿着楼梯缓缓下行。两人手中提着的糕点已然被扫荡一空，现在正打算下楼催促迟迟未好的烤鸭。到了楼下，店小二瞧见二人，赶忙凑上前来，哈着腰解释说烤鸭正在打包，马上就可奉上。卿歌听罢，也不好再多催些什么，便拉着王霸在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王霸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卿歌身上，手指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了些。卿歌察觉到她的动作，略带疑惑地转过脸来：“怎么了？”王霸盯着卿歌，嘴角扬起一抹憨笑，“姐姐真是生得好看，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美得不像话。”卿歌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刮了刮王霸的小鼻子，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你呀，真是个哄人精。”

范闲这边瞧见卖书的正是王启年，待王启年忽悠完他，施展轻功逃之夭夭后，他旋即转身回到了一品居。刚踏入一品阁内，范闲就瞧见了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边挂着一抹甜美笑容，仿若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绚烂，范闲顿时呆愣在原地，心中满是惊艳之感。

卿歌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紧紧追随着她。她微微偏过头，便瞥见范闲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卿歌心头一紧，迅速回过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王霸的手。她打算带着王霸从另一侧悄然离去。范闲也察觉到了卿歌的举动，心中暗忖自己是否吓到了她，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挽留。然而，卿歌灵巧地闪避了两步，轻松躲开了他的触碰。范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卿歌渐行渐远的身影，满心懊悔与无奈。

小二端着烤鸭，目光四处搜寻。"咦？方才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店小二闻声瞬间变了脸色，慌忙凑上前："哎呀呀，这烤鸭的钱还没结呢！"范闲见状，心下了然，那烤鸭多半便是方才那位姑娘的。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银钱递给小二："这烤鸭，我买了。"手中捧着还带着温热的烤鸭，范闲不觉又想起了那抹清丽的笑颜。虽有几分遗憾掠过心头，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