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钥的指尖刚触到灼渗血的胸口,他忽然抓住她手腕,琥珀色瞳孔里漾着水光:“你绑得比阿母紧三倍。”他喉结滚动着,任由她用打薄的棉花按压伤口,“上次被剑齿虎抓时,我都没觉得这么疼。”
“疼就对了,让你长记性!”夏钥瞪他一眼,却在撕兽皮时放轻了力道。溪水声从草棚外传来,她想起半小时前,这家伙为了替她摘对岸的止血草,踩滑掉进湍流,胸口撞上尖锐的石头——现在伤口周围还沾着水草。
“看什么看?”她用纱布缠住他腰腹,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耳尖发烫。灼忽然咧嘴笑了,露出沾着水草的犬齿:“你刚才喊‘灼小心鳄鱼’时,声音比山魈叫还响。”他抬手替她拂去额头的汗珠,“阿母说,只有在意的人才会骂得这么凶。”
夏钥的手抖了一下,纱布结打得歪歪扭扭。她想起现代医院里,护士给病人包扎时的冷漠脸,此刻却觉得,掌心这块混着棉花与兽皮的纱布,比任何无菌敷料都更温暖。灼的指尖划过她手腕,那里还留着昨天编草绳时的红痕:“等伤好了,我带你去抓鳄鱼——用你做的弹弓。”
“先管好你自己吧!”夏钥拍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按到伤口。灼闷哼一声,却仍笑着拽住她衣角:“其实掉进水里时,我在想……”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她耳垂,“如果被鳄鱼拖走,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红着眼眶给我包扎?”
草棚外传来阿梨喊开饭的声音,夏钥望着他胸口渗血的纱布,忽然想起21世纪的创可贴广告。此刻她却宁愿永远不用那些“便捷”的东西,只愿守着这个会用伤口换她关心的笨蛋,在每一个需要包扎的清晨与黄昏,把“担心”织进纱布的经纬里。
“下次再乱来,就用鳄鱼皮给你做绷带!”她恶狠狠地系紧最后一道结,却在转身时被他拉住手腕轻轻一吻。灼的唇擦过她指尖,带着溪水的凉意与体温的灼热:“那我要攒够鳄鱼皮,换你每天给我包扎。”
溪水在草棚外潺潺流过,夏钥摸着发烫的指尖,忽然笑了。或许在这个每道伤口都需要亲手照料的世界里,最动人的治愈从来不是药物的奇效,而是有人愿意把疼痛变成靠近你的理由,让每一次包扎都成为心跳加速的契机——就像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比任何止血药都更能治愈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