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宋慈溪站在办公室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匿名照片的边缘。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恐吓，而是某种更深层布局的开始。
手机在桌上震动，沈川的信息跳出来：“专案组已成立，秦刚父亲的资金流向有异常。”
她没回，只是将照片翻过来，在背面写下一行字：“查这张纸的来源。”
秘书进来取走后，宋慈溪换上外套，走出法院。外面风大，吹得她制服衣角翻飞。她没有打伞，径直上了车，车子驶出市区时，天边已经落下第一滴雨。
警局内，沈川正对着一块巨大的电子白板，上面贴满了秦刚父亲——秦海涛的资料。从他早年经营建材厂起，到后来涉足房地产、金融投资，再到如今掌控数家空壳公司，资金链条复杂得像一张蛛网。
“这些公司之间存在大量关联交易。”技术员 指着屏幕，“有些账目明显是洗钱操作。”
沈川皱眉：“有没有发现和杀手组织有关联？”
“还没找到直接证据。”技术员摇头， “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一笔境外转账与杀手账户匹配。”
“继续追。”沈川低声说，“我要那个黑衣男人的身份。”
与此同时，宋慈溪坐在会议室中，对面坐着秦海涛的一位商业伙伴——李明远，一个穿着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男人。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却遮不住眼底的戒备。
“我理解你们的工作。”李明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我跟秦总的合作都是合法合规的，没什么好查的。”
“李先生。”宋慈溪声音平稳，“您是否清楚，秦刚杀人案已经进入复审阶段？而您的合作伙伴，涉嫌篡改尸检报告、销毁关键证据。”
李明远的笑容微微一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这份财务报表呢？”宋慈溪抽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贵公司三年前与秦氏集团签订的合作协议副本，其中涉及一笔不明用途的资金流动，金额高达五千万。”
李明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那是正常的投资回报。”
“是吗？”宋慈溪冷笑一声，“可这笔钱，最终流入了一家注册在海外的私人基金会，负责人是秦海涛的女儿。”
空气突然凝固了几秒。
“你想暗示什么？”李明远终于沉下脸。
“我只是想确认，”宋慈溪缓缓起身，“你是否愿意配合调查，还是打算等到被传唤的时候再解释。”
李明远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站起身，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会议室。
宋慈溪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冷如刀锋。
沈川那边也并不轻松。他带着两名刑警走进一家位于城南的会计师事务所，目标是秦海涛旗下某子公司的账务记录。然而，当他推开档案室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整面墙的纸质账本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排空荡荡的架子。
“昨天下午还有人来拿过东西。”前台姑娘怯生生地说，“他们说是总部的人，拿着授权书。”
沈川脸色阴沉：“授权书上有谁签字？”
“秦……秦小姐。”前台小声回答。
他立刻拨通电话：“调取这家事务所门口的监控录像，重点时段是昨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挂断后，他走到档案室角落，蹲下身。地板上残留着几片碎纸屑，像是被人匆忙撕毁又没能带走的残页。他戴上手套，捡起一张残片。上面依稀可见几个数字： 0327-A-1895。
他眯起眼睛，迅速拍照上传给技术科。
夜色降临，警局灯火通明。沈川和宋慈溪再次碰头，交换了各自掌握的情报。
“秦海涛的商业帝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宋慈溪摊开一份地图，“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人，而是一个利用法律漏洞操控灰色地带的幕后操盘手。”
“而且，他在布局。”沈川补充，“那封信，不是警告，是挑衅。”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警方正式对秦海涛名下的三家核心企业启动突击检查。税务、工商、银行多部门联动，封锁了所有可能的资金出口。
然而，就在行动展开的同时，宋慈溪收到了一条来自匿名号码的短信：
“你以为查封就能阻止一切？棋才刚开始。”
她抬起头，窗外阳光刺眼，但她心里却泛起一股寒意。
与此同时，沈川接到线报，称有人在郊区一处废弃仓库看到疑似秦海涛心腹的男子出入频繁。他立刻带队赶往现场，但当他们抵达时，仓库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台老旧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中，是宋慈溪在法院门口下车的画面，时间显示为今天早上八点零七分。
“他们在监视她。”沈川咬牙。
电脑旁，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一句话：“法律无法审判的人，由我来清算。”
沈川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仓库深处。尘埃在光柱中飘浮，空气中还残留着机油的味道。他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连帽衫的身影正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刀，冷冷地盯着他。
沈川迅速摸出配枪，厉声道：“别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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