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三章：盲医（细节呈现）

梅雨季第七日，我终于看不见阿沅捣药时发梢跃动的光了。最后的光影停留在她为我包扎双眼时——浸透金血的素帛下，琉璃球碎屑正沿着神经侵蚀瞳孔。

"冰片二两，雪蚕七只..."阿沅抓着我的手触碰药材，她指尖的温度比初见时更冷了。门外哭嚎声突然暴涨，数十名浑身黑斑的灾民冲破医馆大门。

剧痛自心口炸开，我摸到榻边桃木杖。失去视觉后，神识反而清晰照见每个人身上的因果线——那个抱着婴孩的妇人，脐带般的黑线正连接着城外的空间裂缝。

"别碰孩子！"杖风扫过时，妇人头颅突然裂成八瓣触手。混沌魔物尖啸着扑向阿沅，我本能地召来九霄玄雷。惊雷劈落的瞬间，左耳传来琉璃彻底破碎的脆响。

魔物在雷光中灰飞烟灭，我踉跄着扶住药柜。温热血泪浸透素帛，阿沅惊慌的呼喊变得缥缈。掌心突然触到她心口跳动的金线，那些缠绕命魂的因果锁链，此刻正发出宿命的共鸣。

"云昭的手好冷。"她把我颤抖的手掌贴在脸颊，"就像那年冬天，我在雪地里刨出来的冰茯苓。"

我突然想起化形那日，因果轮盘显现的最后预言：当她为你流泪时，琉璃将迎来最后一次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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