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屏上显示着一个半透明的球体，内部是扭曲缠绕的能量流，中央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被困在自我意识里的白厄。

"他又一次选择了沉沦，"一个冷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是风堇，她的眼睛里映照着屏幕的光，"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穹叹了口气："每次我们接近真相，他就会构建新的防线。上次是校园，这次又变成了什么？"

"战场，"丹恒报告道，"根据能量波动的特征分析，应该是他和万敌并肩作战的场景。这是防御性最强的梦境构造。"

风堇走近他们，她苍白的脸上带着疲惫："灰宝，我们得联系其他黄金裔。白厄的状态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穹点点头，手指在光屏上绘出一道复杂的符文："连接建立。赛飞儿前辈，那刻夏老师，缇宝老师，阿格莱雅，你们能听到我吗？"

光屏分裂成几个小窗口，每个窗口中都显示着一位黄金裔的面容。他们的形象有些虚幻，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听得很清楚，穹，"赛飞儿前辈温和地说，他的身后是一片无尽的星空，"你看上去很疲惫。"

"我们都是，"穹苦笑道，"白厄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但他每次都能在最后关头固化谎言。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那刻夏的影像闪烁了一下，他一贯讥讽的声音传来："那个笨货还在坚持他那套救赎理论？我早就说过，他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那刻夏阁下，请不要这样说，"缇宝老师轻声制止，"白厄只是太过关心我们每一个人，他的善良成了他最大的负担。"

阿格莱雅上前一步，她的影像比其他人更加模糊："根据我的观察，白厄应该是将我们当前的灵魂状态误解为'因职责而不整'，但实际上..."

"实际上我们只是执念，"那刻夏打断她，"是被盗火行者侵蚀后，残留在翁法罗斯的精神痕迹。我们早就没有实体了，只是这个笨货不肯接受现实。"

"但他提到纷争火种能让我们的灵魂变得稳固，"丹恒回忆道，"按照他的说法，只要他不断重塑这个轮回，就能让大家的灵魂逐渐整。"

赛飞儿摇摇头："那是他的幻想。现实是，黄金裔的职责已经解除了，我们留下的只是对白厄的牵挂...和对万敌身份的疑惑。"

会议厅里一阵沉默。

"万敌..."风堇低声重复这个名字，"这才是关键。白厄坚信万敌的灵魂没有在纷争火种里，他认为万敌不整，需要在轮回中被重塑。"

"但我们都知道，纷争火种从来就没有万敌的记录，"那刻夏讽刺地笑了，"因为万敌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存在。"

穹瞪着眼睛："什么意思？"

"那是白厄的执念具象化，"赛飞儿解释道，"是他在与黑潮对抗时，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救赎和守护的形象。"

"不...不全是，"阿格莱雅突然说，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万敌确实存在，但不是以我们理解的方式。他来自比黑潮更深的地方，是连接白厄与那个世界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