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洒进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卧室，在地板上勾勒出精致的光影图案。塞巴斯蒂安如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床前，手中银托盘里的红茶散发着袅袅热气。
"少爷，早上好。"他轻声唤道，声音比平日更加柔和。
床上的隆起动了动，夏尔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塞巴斯蒂安唇角微扬。他的主人很少赖床，但昨晚审阅文件到深夜，此刻显然还没睡够。恶魔执事放下托盘，单膝跪在床边，伸手轻轻拨开落在夏尔额前的深蓝色发丝。
"已经八点了，您九点有个会议。"他在夏尔耳边低语，呼吸故意拂过那小巧的耳垂。
夏尔缩了缩脖子，终于睁开一只眼睛："...你故意的。"
"我完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塞巴斯蒂安装出一副无辜表情，但红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他伸手去掀被子，"请允许我——"
夏尔突然抓紧被沿，两人展开一场安静的拉锯战。最终塞巴斯蒂安假装失手，让主人获得短暂胜利。但他随即俯身，嘴唇轻轻碰了碰夏尔闭合的眼睑。
灰蓝色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夏尔愣了一秒，随即皱眉："这算什么唤醒方式？"
"有效的方式。"塞巴斯蒂安微笑，趁机将主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您有十分钟准备时间，然后我会端来早餐。"
夏尔坐在床边，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他眯眼看着执事："你很高兴。"
"每天能侍奉您都是我的荣幸。"
"不，是别的什么事。"夏尔敏锐地指出，"从昨天开始你就这样。"
塞巴斯蒂安正在整理今日要穿的衣物，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确实，自从地下墓穴那件事后，某种沉重的枷锁似乎从他心上卸下了。不再需要时刻压抑对契约主超出职责的关心，不再需要伪装那些本能的保护欲。
"或许只是因为，"他转身，将衬衫递给夏尔，"我终于不必隐藏想亲吻您的冲动了。"
夏尔接过衬衫，耳尖泛红但表情镇定："...去准备早餐吧，执事先生。"
"遵命，我的主人。"
更衣时，夏尔发现塞巴斯蒂安"不小心"把衬衫纽扣系错了顺序。他挑眉看向执事，后者正一脸专注地整理袖口，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重来。"夏尔命令道。
塞巴斯蒂安顺从地解开纽扣，这次动作慢得令人发指。修长的手指每次碰到夏尔的皮肤都像是有意停留，从锁骨到腰际，一个接一个，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你是故意的。"夏尔指控道。
"纠正错误是我的职责。"塞巴斯蒂安低头，呼吸拂过夏尔的颈侧，"尤其是...自己犯下的错误。"
等他们终于完成更衣流程，已经比平时多花了三倍时间。
早餐桌上，梅林惊讶地看到塞巴斯蒂安不是像往常那样站在主人身后，而是坐在了夏尔右手边的位置。更令人震惊的是，主人竟然默许了这种安排。
"今天的果酱..."夏尔尝了一口，皱眉，"太甜了。"
塞巴斯蒂安凑近，就着夏尔手中的勺子尝了尝："确实。我下次会减少糖量。"
菲尼克斯差点打翻茶壶——塞巴斯蒂安居然用了主人的餐具！而主人竟然没有发怒！
夏尔注意到仆人们的震惊表情，故意又舀了一勺果酱，递到塞巴斯蒂安唇边："再确认一次？"
塞巴斯蒂安红眸微闪，从容地含住勺子："确认完毕，确实过甜。"
梅林发出一声小小的抽气声。
早餐后，夏尔在书房处理文件，塞巴斯蒂安站在他身后刮胡子——这是他们之间奇怪的小习惯，夏尔喜欢看执事使用那把古老的银质剃刀。
"您今天心情很好。"塞巴斯蒂安观察着镜中夏尔的倒影。
夏尔假装专注阅读文件："有吗？"
"您刚才对果酱的容忍度比平时高了12%。"
夏尔轻哼一声，在塞巴斯蒂安刮到最关键位置时突然咳嗽。剃刀一偏，在执事完美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秒，同时笑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用手指抹去血珠，故意将血迹蹭在夏尔的脸颊上："报复心真重啊，少爷。"
夏尔抓住那只手腕，抬头吻上那道伤口："彼此彼此，执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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