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理了我制造的“水渍”，然后拿起我故意留下的那个普通发卡，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这个发卡…” 他轻声说，“是你在人类世界用的吗？有些…朴素。”
我心一跳。他发现了！
“呃…是…是的。” 我结结巴巴地承认。
他没有表现出疑问，只是指尖轻轻抚过发卡。
“没关系。” 他再次说出这句让我挫败的话，“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找到更多这样的…款式。或者用冰雪为你打造一个。”
说着，他指尖轻点，一个由冰晶凝结而成的、与我发卡样式全相同的“冰晶发卡”瞬间出现在他手中。那个发卡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丽得令人窒息。
“喜欢吗？” 他将冰晶发卡递给我。
我看着那个精美绝伦的发卡，再看看自己手中那个普通的塑料发卡，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的“缺点”，在他的眼中，都变成了可以被包容、被弥补，甚至被“升华”的存在。他用他的仙力，用他的爱（或者说，他对“王默”的执念），填补了我所有试图制造出来的“破绽”。
我的计划再次失败。他不仅没有因为我的异常而怀疑，反而用他扭曲的温柔和强大的仙力，将我的“异常”合理化，甚至美化。
我必须换个方法。
既然“缺点”无效，也许“制造矛盾”会有效？
我想起了思思提出的另一个建议：制造一些只有真正的人类世界王默才会有的“原则”或“坚持”，与水王子的某些行为产生冲突。
比如…坚持人类世界的公平正义？坚持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或者…坚持那些水王子“遗忘”掉的，关于人类世界和仙境矛盾的痛苦记忆？
这一次，我决定从“公平正义”入手。我知道，水王子在正常情况下，对人类世界有着复杂的情感，既有保护的愿望，也有对污染和伤害的警惕。但现在，在他的“幻境”里，人类世界似乎被他过滤掉了那些丑恶的部分，只剩下了他对“王默”的美好回忆。
我想让他重新面对人类世界的真实。
我开始在他面前提起一些关于人类世界的话题。关于污染，关于人类的贪婪，关于那些伤害了仙境的事情。我甚至故意说出一些批判人类的话语，试图激起他对人类世界的反感，从而让他意识到我与他记忆中那个只爱他的“王默”之间的差异。
“水王子，”一天，我在他身边散步时，故意说，“人类世界真的很可怕。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破坏环境，不惜伤害无辜的生命。冰晶川这么美，都是因为没有被人类污染。”
我说这些话时，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这是事实，另一方面，我担心会真的伤害到他对人类世界的善意。但为了让他清醒，我别无选择。
水王子听了我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人类世界的污染，确实给仙境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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