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林砚的指甲陷进对方腕部完好的皮肤,"照着我的画自残?"
许星遥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突然发力抽回手臂,这个动作让素描本彻底摊开——整本都是不同角度的林砚,而每幅画边缘都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作画时间。最新那页被血染透的角落,还有半行没被完全遮盖的字迹:"如果伤害自己能让你画出更好的天使......"
石膏像的基座突然裂成两半。许星扑过去接素描本的动作扯动了后颈的旧疤,月光下那伤痕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与林砚锁骨疤痕完全相同的角度。林砚的呼吸停滞了——这个发现像柄钝刀,缓慢而持续地搅动着他的内脏。
"你后颈的疤......"林砚的声音轻得像石膏粉落地是为我挡的?"
围墙外的野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许星遥的校服领口被冷汗浸透,他伸手去够素描本时,掌心的血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轨迹。林砚突然拽过他的左手,指腹按在腕部最深的疤痕上——那是道三厘米长的陈旧性割伤,与林砚初二那年美术课作业《受伤牧神》里,牧神手腕的伤口分毫不差。
"从开始的?"林砚的指节泛白这种......模仿。"
许星遥的睫毛在颧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的目光落在素描本扉页——泛黄的签纸上,六年前的铅笔字稚嫩得刺眼:"今天当他的同班同学,他分了我半块橡皮。"
"橡皮是故意的。"许星遥的喉结滚动,"我抽屉里还有三块新的。"
月光突然大亮。林砚看见许星遥锁骨处的擦伤渗出血珠,那形状与三天前自己随手涂鸦的"恶魔爪痕"重叠在一起。穿堂风掀起素描本,露出夹层里折叠的退烧贴包装——背面用荧光笔写着"392℃,必须换掉校医柜子里过期的"。
"医务室那晚量过我的体温?"林砚的太阳突突跳动,"用......"许星遥的右手突然捂住左腕伤口。这个防御性动作让林砚想起暴雨中的红绳铜星——金属背面刻着的承诺此刻正随着对方急促的呼吸泛出冷光。石膏粉在两人之间簌簌落下,像场微型雪崩。
"温度计在抽屉第三格许星遥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烧糊涂的时候......咬碎了第一支。"
林砚的膝盖陷入石膏粉里。他看见许星遥后颈的疤在下泛着水光,那形状突然清晰可辨——是某把特定美工刀的刃口轮廓,正是初三那年小巷斗殴时,霸凌者用来威胁要划伤林砚脸颊的凶器。
"后颈的疤。"林砚的指尖悬在伤痕上方一厘米处,"是替我挡的刀?"
照灯的光斑扫过美术教室的窗户。许遥的瞳孔在强光照射下收缩成两个黑洞,他的右手无意识摸向耳后那里有道与林砚左耳垂疤痕完全的旧伤。林砚的呼吸凝滞了,他想起初二那年篮球架上脱落的铁钩,如果不是许星遥突然扑过来......
"耳后的伤也是?"林砚的声音裂成碎片,"篮球架那次?"
石膏像的眼珠碎片滚到月光里。许星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丝顺着指缝渗进校服领口。林砚扯开对方衣领时看见更多伤痕——锁骨下方排列着七道平行割伤,每道都与林砚《暗罪启示录》系列素描里天使受刑的位置相同。
"这些......"林砚的颤抖着悬在伤痕上方,"全是照着我的画?"
许星遥的呼吸带着铁锈味。他突然抓住林砚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下传来不规则的剧烈跳动。月光照亮他锁骨上未愈的擦伤,那形状与林砚上周在速写本边缘乱涂的恶魔爪痕完全重叠。
"你画里的天使......"许星遥的声带像是生了锈,"从来都只有受伤的时候才被画得最好。"
围墙外的野猫发出凄厉的嚎。林砚的视野边缘泛起血红,他看见许星遥腕部的旧伤开始渗血——那道三厘米长的割伤正如《受伤的牧神》画中那样缓缓绽开新鲜的裂口。素描本在穿堂风里翻动,露出夹层里带血的校医务室登记表——患者签名栏的"林砚"后面,总是跟着个被血渍晕染的模糊指印。
"每次我去医务室......"林砚的指甲陷进掌心,"你都跟着?"
石膏粉突然迷了眼睛。许星遥的睫毛沾着血珠,在月光下像破碎的红珊瑚。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半圆,那个弧度精准复刻了林砚《守护天使》最后一幅里,天使为保护人类展开残翼的瞬间。
"你画天使的时候......"许星遥的指尖悬在石膏像碎片上方,"从来不看我的眼睛。"
月光大盛。林砚看见许星遥后颈的疤完全暴露在光线里——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刀伤,而是反复撕裂又愈合的陈旧性创伤,边缘还残留着美工刀特有的锯齿状痕迹。穿堂风掀起素描本最后一页,露出被血染透的角落那行终于清晰可辨的字迹:
"成为你画里受伤的天使能让你安心,我宁愿永远带着这些伤疤活下去。"
石膏粉在月光下簌簌飘落,砚的指尖悬许星遥后颈的疤痕上方,颤抖得像是被电流击中。许星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个动作让林砚看清对方掌心的伤口正在渗血,新鲜的血液顺着掌纹蔓延,形成与素描本上《折翼天使完全相同的血痕。
"你画天使的时候,"许星遥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从来不看我的眼睛。"
窗外的探照灯再次扫过,照亮许星遥锁骨处未愈的擦伤。林砚突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擦伤——伤口边缘整齐的锯齿状痕迹,分明是自己上周随手扔在废纸篓里的《恶魔爪痕草稿纸边缘的形状。他的胃部猛地抽搐起来,像是有人往里面灌了滚烫的松节油。
"这些伤口......"林砚的指甲掐进许星遥的手腕,"都是你照着我的废稿......"
许星遥的睫毛在颧骨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松开钳制,转身去够滚落在石膏粉里的校牌。这个动作让他后颈的疤痕完全暴露在月光——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刀伤,而是反复撕裂又愈合的陈旧性创伤,边缘还残留着美工刀特有的锯齿状痕迹。
林砚的呼吸凝滞了。他想起初二那年自己随手画的《受伤的牧神》,画完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许星遥请假没来上学,而当他三天后返校时,右手腕上缠绷带边缘渗出诡异的血痕——现在想来,那形状与画中牧神手腕的伤口分毫不差。
"从初二就开始了?"林砚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你......"
许星遥的校服领口突然被冷汗浸透。他弯腰时带起的风掀动了素描本,露出夹层里折叠的医院诊断书——市立医院心理科,患者姓名栏是许星遥,而诊断结果处赫然印着"创伤性联结障碍"六个黑体字。
林砚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石膏粉溅起来迷了眼睛,刺痛中他看见许星遥的左手正无意识地挲着右手腕的旧伤——那个动作与林砚画完《受伤的牧神》后,烦躁地揉搓自己手腕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
"你模仿的不只是伤口......"林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还有我的......习惯?"
围墙外的野猫发出凄厉的嚎叫。许星遥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突然抓起地上的美工刀,锈蚀的刀刃抵住自己左手腕——正是《受伤的牧神》里牧最后割腕的位置。
"别!"林砚扑过去时撞翻了松节油瓶,刺鼻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透明的蛇。许星遥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剧烈,皮肤下动的脉搏快得像是要炸开。
"你画里的天使......"许星遥的呼吸喷在林砚耳,带着铁锈味的灼热,"从来都只有受伤的时候......才被画得最好。"
月光突然大亮。林砚看见许星遥锁骨处的擦伤开始渗血,那形状与三天前自己随手涂鸦恶魔爪痕重叠在一起。他的喉咙像是被石膏粉堵住了,只能死死攥住许星遥的手腕——那里有七道平行排列的旧伤,每道都与自己《暗罪启示录》系列素描里天使受刑的位置相同。
"这些伤......"林砚的拇指擦最深的那道疤痕,"都是......"
许星遥的睫毛突然沾上了血珠。他低头时,一滴血正落在素描本最新那页的角落——那里有幅未完成的速写暴雨中的梧桐树下,某个背影正在为保护他人挥拳。血滴在画面上晕染开来,恰好覆盖了保护者的半边脸庞。
林砚的呼吸停滞了。他认出那是初三那年小巷斗殴的场景,而许星遥此刻腕部流出的鲜血,正沿着画中保护者挥拳轨迹缓缓蔓延——就像当年暴雨中,许星遥为他挡下砖块时,额角流下的血痕划过脸颊的弧度。
"你连流血......"林砚的声音裂成碎片,"都要按我画的来?"
石膏像的眼珠碎片突然滚到两人脚边。许星遥的瞳孔在强光照射下变成两个黑洞,他的右手无意识摸向耳后——那里有道与林砚左耳垂疤痕完全相同的旧伤。林砚突然想起初二那年篮球架上脱落的铁钩,如果不是许星遥突然扑过来......
"耳后的伤也是?"林砚扯开许星遥的衣领,"篮球架那次?"
许星遥的呼吸带着铁锈味。他突然抓住林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传来不规则的剧烈跳动。月光照亮他上未愈的擦,那形状与林砚上周在速写本边缘乱涂的恶魔爪痕完全重叠。
"你画里的天使......"许星遥的声带像是生了锈,"从来都只有受伤的时候......才被画得最好。"
围墙外的探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林砚听见许星遥的绷带垂落在石膏粉上的轻响,像雪地里折断的红色树枝。他的指尖触到对方后颈的疤痕——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刀伤,而是反复撕裂又愈合的陈旧性创伤,边缘还残留着美工刀特有的锯齿状痕迹。
"后颈的疤......"林砚的拇指按在伤痕中央,"是替我挡的刀?"
许星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右手突然捂住左腕伤口,这个防御性动作让林砚想起暴雨中的红绳铜星——金属背面刻着的承诺此刻正随着对方急促的呼吸泛出冷光。
"温度计在抽屉第三格......"许星遥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烧糊涂的时候......咬碎了第一支。"
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黑暗中,林砚听见素描本在穿堂风里翻动的声响,露出夹层里带血的校医务室登记表——患者签名栏"林砚"后面,总是跟着个被血渍晕染的模糊指印。
"每次我去医务室......"林砚的指甲陷进掌心,"你都跟着?"
石膏粉簌簌落下的声音像是某种微型雪崩。许星遥的睫毛沾着血珠,在月光重新亮起的瞬间像破碎的红珊瑚。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半圆,那个弧度复刻了林砚《守护天使》最后一幅里,天使为保护人类展开残翼的瞬间。
"你画天使的时候......"许星遥的指尖悬在石膏像碎片上方,"从来不看我的眼睛。"
月光大盛。林砚看见许星遥后颈的疤完全暴露在光线里——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刀伤,而是反复撕裂又愈合的陈旧性创伤,边缘还残留着美工刀特有的锯齿状痕迹。穿堂风掀起素描本最后一页,露出被血染透的角落那行终于清晰可辨的字迹:
"成为你画里受伤的天使能让你安心,我宁愿永远带着这些伤疤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