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着他的话，总觉得其中有所隐瞒。但眼下，我确实欠他一条命。
"右相大恩，秋染铭记于心。"我起身行礼，"只是不知从今往后，我该何去何从？"
"这由你自己决定。"吴景琛温和道，"燕王府已修缮一新，你可以回去继续担任掌书；或者，太子已许诺，愿意在宫中为你安排一个体面的职位；至于我……"
他顿了顿："相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选择回到我身边。"
我低头不语。确实，无论吴景琛如何解释，十年的等待和那日的羞辱，都不是三言两语能一笔勾销的。
见我沉默，吴景琛不再勉强："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三日后太子召见，我会来接你。"
吴景琛离开后，我独自坐在窗前，心绪难平。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总感觉不是全部真相。"循命记"上真的记载了我和他的未来吗？如果是，后面还有什么是他不愿告诉我的？
更令我在意的是，昨晚深夜，那个来到我床前的人，究竟是谁？是吴景琛吗？还是萧离？
想到萧离，我突然意识到，自打获救以来，还没有他的消息。作为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他为何没有出现？
正思索间，林婉之又来了，手中捧着一套新衣裙："白姑娘，这是右相命人准备的，请你试试合不合身。"
我接过衣裙，忍不住问："燕王如今在何处？为何不见他来看我？"
林婉之神色微变，迟疑片刻才道："燕王……他受了伤。"
"什么？"我大惊，"严重吗？"
"还好，没有性命之忧，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林婉之解释道，"昨晚行动中，萧煜的埋伏确实出乎意料，若非燕王拼死相护，吴相恐有危险。"
我心中一紧："现在他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在自己府上休养。"林婉之神色复杂，"不过右相说了，你现在身体尚全恢复，不宜奔波。等你好些了，自然可以去看他。"
我心中生疑：吴景琛是在阻止我去看萧离吗？难道他担心我会回到萧离身边？
"夫人，"我直视林婉之，"你跟吴景琛成婚多年，想必很了解他。你觉得，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可信吗？"
林婉之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吴景琛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他对你，确实用情至深。"
"即便如此，他还是抛弃了我，娶了你。"我苦笑。
"那是出于无奈。"林婉之解释道，"陛下钦点的婚事，谁敢违抗？况且，若非如此，我父亲一家早已被灭门。他娶我，又何尝不是一种牺牲？"
我默然。确实，在那个时代，皇命难违，吴景琛即便不愿，也必须遵从。
"白姑娘，"林婉之正色道，"我从不奢望景琛能真心待我。我只想保全家族,也知道他心里始终有你。这些年，他虽对我尊重有加，却从未与我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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