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图书馆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阮姝忻的耳尖还泛着红晕，张凌赫的告白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她垂眸摩挲着《飞鸟集》的扉页，突然将书合上，清脆的声响惊得张凌赫浑身一颤。
阮姝忻用一生验算？
她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阮姝忻张同学打算用什么定理证明？
张凌赫喉结滚动，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片银杏书签，正是他偷偷从她笔记本里临摹的样式。
张凌赫费马大定理需要三百多年证明
他声音发颤，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批注
张凌赫但我发现......发现喜欢你不需要公式。
话音未落，图书馆的顶灯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让两人同时偏头。阮姝忻瞥见他耳后未干的汗珠，突然想起上午躲教导主任时，他用身体挡住花坛尖刺的模样。那些藏在函数图像里的温柔，比任何情诗都动人。
"叮——"
张凌赫的手机在寂静中炸响。他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丁暮年的大嗓门穿透听筒
丁暮年兄弟！论坛炸了！有人拍到你们在花坛......
话没说完就被挂断，张凌赫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阮姝忻却笑出声来，晨光里没说完的豆浆邀约此刻有了答案。她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
阮姝忻去吃炒冰？听说巷口那家有隐藏菜单。
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掠过老街，两人并肩走过霓虹招牌。张凌赫刻意放慢脚步，等阮姝忻的帆布鞋与他的运动鞋踏出同频。炒冰店暖黄的灯光下，她舀起一勺草莓冰沙递到他嘴边
阮姝忻试试？
冰凉的甜意混着草莓香气在舌尖化开，张凌赫却觉得燥热难耐。他盯着阮姝忻唇角沾着的冰渣，喉结上下滚动。
张凌赫这里......
他伸手的瞬间，阮姝忻突然偏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玻璃门外突然传来快门声。许念涵举着手机缩在电线杆后，丁暮年在旁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张凌赫猛地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却被阮姝忻拽住袖口
阮姝忻让他们拍。
她的指尖隔着棉布发烫，张凌赫感觉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阮姝忻从书包里掏出张草稿纸，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又写下
学术研究新课题——论如何用牛顿万有引力定律解释心动。
张凌赫研究结论呢？
他声音沙哑。阮姝忻将纸折成纸船，放进融化的冰沙碗里
阮姝忻结论是......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
阮姝忻某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比如此刻——
玻璃门被推开的冷风卷起纸船，张凌赫没听清后半句话，却看见阮姝忻耳后淡淡的红晕。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捋开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脸颊时，听见她轻声说
阮姝忻比如此刻，你在加速靠近，我也不想刹车。
返校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凌赫的小指在裤兜里反复摩挲，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勾住她的。阮姝忻没有躲开，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校服外套的布料蹭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第二天清晨，校园论坛头条换成新帖：《震惊！双料学霸深夜密会实锤！》配图里，炒冰店的玻璃倒影中，张凌赫看向阮姝忻的眼神比草莓冰沙还要甜腻。而此刻的当事人正在早读课上偷偷传纸条，数学草稿纸背面写着：课间操要不要去实验楼天台？我新发现了个能看见整片晚霞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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