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不救他们?"我质问。
"当时力有未逮。"他叹息,"发现真相时,一切已成定局。收养你,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我冷笑:"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仇人的恩赐中?"
"不是恩赐,"他摇头,"是赎罪。也是真心将你视为家人。"
我不置可否。
东方淮竹也来找过我,她眼中竟没有怨恨,只有关切。
"小柒,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她握着我的手说。
我不解:"为何你不恨我?我差点毁了你的婚事。"
她苦笑:"说来也奇怪,自从婚事搁浅,我反而觉得轻松了。或许我与霸业,确实并非天作之合。"
"那王权公子..."
"我们决定做回朋友。"她平静地说,"解除婚约后,反而能坦诚相待。"
我默然。
"小柒,"她认真地说,"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东方府;如果你想离开,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意外的是,王权霸业履行了承诺,在祭典当天来了东方府。
他找到正在收拾行囊的我。
"你要离开?"他问。
我点点头:"仇恨已起,不便久留。"
"去哪里?"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也许回南山,看看故乡。"
他沉默片刻:"随我去祭典吧,再做决定不迟。"
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祭典热闹非凡,人们载歌载舞,祭拜神明,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王权霸业带我穿梭在人群中,买了糖人,观看了杂耍,甚至帮我赢得了一只小狐狸挂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
他看着远处的烟火:"因为我想了解真实的你,不被仇恨蒙蔽的你。"
"如果我说,那个在竹林里挑逗你的狐妖,也是真实的我呢?"我故意问。
他笑了:"那我会说,我更喜欢现在这个敢说真话的你。"
我一怔。
他继续道:"柒柒,每个人都有多面性。你可以是复仇的狐妖,可以是温顺的义女,也可以是狡黠的引诱者。但最重要的,是找到真正的自己。"
夜幕降临,烟火绽放。在绚烂的光芒中,他忽然问我: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复仇吗?"
我思考良久:"不知道。但我知道,复仇并没有带给我想象中的快乐。"
"那什么会让你快乐?"他追问。
我看着夜空中的烟花,脱口而出:"自由。不被仇恨束缚的自由。"
他微笑:"那就去追寻吧。"
"你呢?"我问,"与东方淮竹解除婚约,你后悔吗?"
"不后悔。"他摇头,"反而感谢你让我们看清了彼此的真心。现在的我们,反而能做更好的朋友。"
祭典结束后,王权霸业送我回东方府。
在府门前,他忽然递给我一封信:"若你决意离开,打开它再读。"
次日,我告别了东方府的所有人。
东方明郑重其事地交给我一笔盘缠和一块家族玉佩:"无论你去哪,东方府永远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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