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
东方淮竹走到我面前:"小柒,这些年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从未把你当外人。"
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如果父亲当年做了错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但请不要以怨报怨,这只会让仇恨永无止境。"
王权富贵沉声道:"老东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明叹息一声:"当年南山妖族作恶多端,我奉命前去剿灭。但后来得知,其中确有无辜者被牵连。这是我一生的愧疚。"
他看向我:"孩子,我不知你是那场浩劫中的幸存者。收养你,既是赎罪,也是真心。"
我冷笑:"所以这就是你的补偿?让我生活在仇人的屋檐下?"
"够了!"王权霸业突然道,"今日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婚约之事,我与淮竹已有共识,暂且搁置。至于柒柒的仇恨,也非一日能化解。"
他看向众人:"不如各自冷静思考,再做决断。"
王权富贵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也好。东方兄,令爱与犬子既已达成共识,我等长辈也不便强求。"
东方明不情愿地点点头。
东方淮竹走向王权霸业,低声道:"谢谢你的理解。"
王权霸业轻声回应:"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的仇恨竟有些动摇。
当众人散去,只剩下我一人站在庭院时,王权霸业忽然折返。
"为什么要在今天揭露一切?"他问。
我苦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想让你们因我而分离,却没想到你们本就心存疑虑。"
"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关于感情的质疑,是真心的吗?"他直视我的眼睛。
我别过脸:"一半是真,一半是计谋。"
"哪一半是真?"
"这重要吗?"我反问。
他沉默片刻:"重要。因为我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被你的计谋所动,还是被你这个人所动。"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
"王权公子,"我轻声道,"你应当恨我。"
"或许吧,"他说,"但我更想了解真实的你。不是东方家的义女,不是复仇的狐妖,而是真正的你。"
我抬头看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待办秋季祭典,我会再来东方府。"他说,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我的复仇计划失败了,但为何我却没有预想中的懊恼?反而有种莫名的释然?
或许,正如王权霸业所说,仇恨永远不是解决之道。但放下仇恨,我该何去何从?
9
秋季祭典如期而至,全城欢庆。
东方淮竹与王权霸业的婚事暂缓,两家表面上宣称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日子,实则是给两人更多思考的空间。
而我,则处于一种奇怪的处境。
东方明知道了我的身份,却并未将我逐出东方府。相反,他主动与我长谈,述说当年的来龙去脉。
"南山妖族中确有害人者,但也有无辜者。当年我身为除妖师,奉命行事,难辨善恶。"他神色黯然,"后来才知,其中有许多无辜之家。你父母,便是其中最无辜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